容也没有。
锁链的声音叮叮想着,是能够获释的响铃,谨言站在牢中,透过一道木栏看着站在牢门外等候他的苏姿晗,面上无悲无喜:“既然已经出去,就不应该回来。”
“既然本宫已经回来,你就必须跟本宫出去。”苏姿晗平静视之。
谨言垂下眸子,脸上明晦不定。
“爹的事情,本宫已经调查清楚。”苏姿晗淡淡道。
谨言抬眸看她,她的脸上没有久别重逢的笑容,但那双眸子却是那么诚挚,有着如深湖的沉静。
真是有些不一样了。
锁链的声音戛然而止,紧闭已久的牢门打开,苏姿晗转身离开,谨言踏出牢门,跟在身后,没有多余的话语和解释,只有已经扎在心底的信任和理解。
等文烨再次来到凤銮殿时,苏姿晗已经坐在榻上,端着青花瓷杯悠闲地喝着茶水,看到他,对他微微一笑。
他脸上也绽放出笑容,看到她,她那样和善的对他微笑,他内心的不安才能稍稍平定。
谨言换上崭新的衣物,美貌依旧,仍是那位一品宫女,踏进凤銮殿,当看到那抹明黄色影子,僵住。
文烨坐在榻上低头品着茶,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状似悠闲。
苏姿晗坐在旁爆静若处子。
看似安静惬意的环境,可在场的每个人都是坐立不安。
谨言漆黑的眸子忽明忽暗,闪闪烁烁,面上却是沉静如水,须臾,顺从的跪在地上,没有害怕和恐惧,“奴婢谨言参见皇上,参见娘娘。”
苏姿晗端起一杯茶,有些烫嘴,但茶香袅袅,慢条斯理地吹着。
她还没有告诉谨言不是文烨杀死了她爹,谨言果然没有让她失望,只有这样冷静能忍的人才能做她的心腹,她能用之人实在太少。
可是,这又能怪谁呢?只能怪自己当初太无所事事,太懒散也太软弱。
文烨呷了口茶,咽下,放下茶杯:“免礼。”
谨言起身:“谢皇上。”
苏姿晗嘴角扬起一丝弧度,现在谨言才算真正从牢中释放。
自从太后寿宴上有关龙嗣那件事发生后,朝中对龙嗣的议论声越来越大,直言也好,旁敲侧击也罢,不过是希望文烨能够为龙嗣考虑,雨露均沾,不要再独宠苏姿晗。
可尽管如此,这两天文烨还是在苏姿晗的寝宫留宿,即使她是在她信期之间。
苏姿晗从来不会按照太后提醒她的那样,劝告文烨要雨露均沾,因为他不喜欢,她也不愿意。
“小晗子。”半夜三更的时候,文烨轻轻地唤了一声他怀中的人儿。
“小晗子。”他又唤了一声,仍是没有回应,确定她已经睡着,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串佛珠,和太后送给苏姿晗的一模一样,这是他睡觉之前藏好的,得知佛珠有问题后命人制作的。
为了不让她知道太后送给她的佛珠有问题,他只能采取这样的方法,他轻轻地触碰着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将她手腕上的佛珠与自己新制的佛珠调换。
在他自认为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完成他所做的事情的时候,苏姿晗闭着的眼皮却有着轻微的波动,在他唤她第二声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却继续装睡,感受着他的细微的举动,心中酸涩难言。
第二天清晨
苏姿晗坐在,长发披肩,却难掩倦容,摩挲着左手腕的佛珠,神情恍惚。
谨言为苏姿晗端来洗漱水,道:“娘娘,奴婢服侍你洗漱。”
苏姿晗从思绪中回过神,起床穿鞋,却难从哀伤中抽离出来,叹息一声,道:“谨言,去寻些鹿香来。”
谨言顿住,不是她弄不到,床头摆有祭雪,苏姿晗要香何用她不用问也能猜到,但是这东西终究不是什么好东西,对身体危害太大,她不得不劝说:“娘娘,终生不孕的代价,您不在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