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不敢出言劝说半分。
兰月太过明白曾经的纠葛,不免近乎小心翼翼地避开旧时的人事。千日夙愿终要有个结果,纵姑娘吃了太多苦,但若能就此了结那份痴念,这三载里的种种不计较也罢。
摇摇晃晃的马车中,兰月瞧着面沉如水的张好好,不禁隐隐心疼。
犹记姑娘刚于高阁中成名,纵她心中记挂母亲冤仇,却始终不忘初心,端得傲骨铮铮。便是面对达官贵人,若心有不悦亦是不假辞色。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傲骨天成的女子,却被流年打磨成了如今这般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
忘忧苑。
“郎君,听仆一句劝吧。”
杜牧满脸肃容,喝道,“滚开!”
夏梁死死挡住苑门,任杜牧如何拖拽,皆不肯挪动半分,“郎君……”
“夏梁,你以为你还有恃宠而骄的凭仗?三年前我饶你那一回,不过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罢了!”
杜牧素来以温文儒雅示人,自打到他身旁服侍,夏梁只见过他如此声疾厉色过两回。一次是三年前离开洪州那日,再有,便是当下。
夏梁“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紧紧拽住杜牧的衣摆,“郎君,即便要走也听仆把话说完,可好?”
杜牧嘴唇紧抿一言不发,夏梁继续道,“来扬州数年,苏家一直对郎君颇为照拂。而今苏娘子重病在床,对郎君念念难忘,纵是郎君对苏娘子没有思慕之意,又怎忍心不去探望一二?”
夏梁见杜牧面色有些微松动,毫不气馁再接再厉,“再者,出城的路本就途经苏府,郎君去探望探望也耗费不了多少时辰,定然不会误了与张娘子的约定。”
想到这些年来苏家姐弟的关照,杜牧沉默许久,终是轻叹一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