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磨精细的雕花铜镜,紫檀细琢而成的印兰木梳。
娇红胭脂,黛眉深深。
兰月远远瞧着镜中映出的粉面,不禁生出种恍若经年的错觉。
“兰月,替我将那身翠色的舞衣取来。”
兰月不禁隐隐生出些许猜想,“娘子,婢……”
张好好微微摆手止住兰月下面的话,“勿需多言,去吧。”
有些事,注定从何处开始,便要从何处终结。或许,是宿命;或许,不过是人心中仅存的执拗。
夕阳西下,余辉染红了半边天。
和煦地微风吹拂着晚归人的面颊,一抹墨绿色的身影立于庭院中,瞧着园圃里姹紫嫣红的娇花。
闻得“吱呀”一声,墨衣男子回身看去,一抹翠绿艳色映入眼帘。微风迎面拂来,扬起来人广博飘逸的裙裳,一如鸢尾。
墨衣男子不禁想起多年前,悦泠坊的高阁中,她也是一身翠衣翩跹而舞、吟吟清唱。一夜间,令洪州达贵趋之若鹜。
而今,朱颜依旧,却已物是人非。她不再是才貌双全的高傲名伶,他也不再是那个放荡不羁的富家公子。
“这些日子以来,有劳子明与许管事关照了。子明于扬州行事,若没有下榻之处,不必客气,尽管留在浮世轩便是。”
墨衣男子胸膛里那刻心“砰砰”跳动,,他张口欲言,却听得张好好继续道,“过几日,我与阿月便要离开扬州了,此处虽算不得宽敞,倒也足够子明与许管事起居了。”
墨衣男子眉头渐渐颦紧,张好好携同兰月自后门而出,上了马车后,吩咐道,“请杜郎君午时正中,于兰苑一聚。”
兰月惊诧地瞧着张好好,“娘子,兰苑可是……”
“去吧。”
张好好放下车帘,令车夫起行,不给兰月半点儿多话的机会。
浮世轩的正门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