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苑上上下下的仆婢皆深知玉铃儿秉性,纵然碧春是红妈妈跟前儿的大丫鬟,但对于这个兰苑的支柱也不得不礼让有加。
况且,这位主子的脾性素来不大好。楼中人除了红妈妈,旁人的颜面,她从不顾忌半分。碧春奉命来传话已是硬了头皮,哪敢不识趣到重述一遍?
“玉娘子,奴也是……”
玉铃儿挥手打断碧春,“够了!不必说了,引我去见红妈妈。”
朱纱幔帐,轻罗小裳。烛火莹莹,闺阁暖香。
一名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慵懒地斜倚在榻上,一只手悠然地翻着本书皮发光的卷宗,另一只手时不时的打着绘了牡丹美人图的团扇。
外面传来一阵急促地叩门声,中年女人尚未出声,便听“吱呀”一声门响,随之风风火火的走进来一名红衣妖娆地女子。
“妈妈,为何要让那不知根底的女人替我出台?”
红妈妈眸光微闪,默然不语。
玉铃儿不依不饶,“妈妈,铃儿好歹也是您一手栽培大的。铃儿的能耐,妈妈还不晓得吗?”
倘若替身之事一旦敲定,即便能瞒天过海,可她有她的骄傲,怎能行这拾人牙慧之事?
“妈妈倘若是担忧城东唐老爷的事儿,大可不必如此,铃儿已经……”
迎上红妈妈锐利地目光,余下的话,玉铃儿怎么都说不出口。
“我累了,你出去吧。”
玉铃儿何曾被如此对待过?她惊诧而又难堪的嚅嗫着朱唇,“妈妈……”
“我叫你出去!聋了么?”
玉铃儿自小便被红妈妈似女儿般教养,温和耐心中虽透着严厉,却从未如此声疾厉色过,而且是因了这样的事儿。玉铃儿不认为自己错了,只觉异常委屈,抹着泪狠狠带上了红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