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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圣希站在流理台前,凝起俊颜,沉声命令:“两只手都伸出来!”
他要打她吗?但即使是这么怀疑着,她还是将手伸了出来。
当看到他打开水龙头,不由分说地卷起她的袖子,让冷水冲洗她的手臂时,朱依玲震惊了。
那是她稍早之前被咖啡烫伤,忘记要紧急处理的地方,为什么他会察觉到?
“上楼让小妹帮你擦药,药擦好了就回去,别在这惹麻烦!”
他板起脸的样子好吓人,说起话来更冷酷不已,但此时,他用大大的手掌,持续盛水淋在水龙头浇注不到的肌肤上的动作,却好轻,不想弄疼她的轻。也因此,虽然水是如此的冰冷,她的胸口却执着地为他而发热。
“我今天只是——”
“把瓦斯炉关掉,现在就给我回家。”
“再……再一下下就好了。”她瞄炉火一眼,明显在等待什么。
孙圣希再睇一眼依然发红的手臂,俊脸一凝,不满地甩开它。好好一双白嫩的手,为了端咖啡,烫得像红烧肉,像什么样子!看得他莫名觉得自己是幕后杀手,逼她为了忏悔一步步走入黑暗中!
“你整天没吃东西,这给你。”朱依玲关上火,盛了一碗汤搁在桌上。
“够了,你已经很让我反感了。”他直接把复杂的心境冷漠简化。
“我没放芹菜……”她将桌上的汤往他站的方向推了推。
孙圣希剑眉疑惑地一挑。
“你不喜欢芹菜对不对?我昨天看到你怎样也不夹有芹菜的那一盘。”
孙圣希终于抬头,眼神中有着被料中的愕然,也有意外被击败的不甘。”你的“再一下”似乎已经过去了,可以走了。”
“我……我想把要讲的话讲出来,讲完我就回家了。”
孙圣希不语,眼神锁定那双为了强忍酸楚,而紧紧交缠的通红小手,它们缠得越牢,他俊酷眉宇也莫名地锁得越紧。
“你要不要听?”朱依玲揉揉陡地发酸的鼻子。
“不要。”孙圣希一瞥她很挣扎的犹豫模样,一点也不跟小妮子客气。
“可是我要讲。”
“……”孙圣希眯眼斜视。
“爸爸说,这次考完试,就要搬家了……”她红了眼眶,频拭泪,抬头看他颀长身子斜倾在墙上,曲起一只长腿抵在墙面安静的模样,“你真的要听啊?”
他沉静闭目,这次很安分地没说话。没办法,因为说“不要”实在没屁用。
见他没反对,朱依玲满腹懊恼地继续说道:“不知道为什么,爸爸突然说要回老家,说当医生很累,在医院像在打仗。”
“所以呢?”孙圣希没张开眼,便可猜到她脸上表情有多么惆怅。得知她无法再在他身边打转,应是佳音,但为什么,缺乏精力的她的叹气声,会这么这么地令他不舒服?
“所以我想赶快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免得以后后悔。”
“那你做了没?”
她忽然盯着碗中不再冒热烟的汤,努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