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没有证据!”杜岸的脸都红了,已经忘了君臣礼节,对皇帝道:“陛下,陛下,这是大逆不道,该当场打死的!”
荣明太妃已经从袖子中取出一张黄色缎子,对着杜岸扬起:“这是先帝当日,亲自给我写的信。我密密珍藏,已经有近二十年,就只想为先帝讨个公道!”
荣明太妃取出黄色缎子之时,众臣的神色都有了变化,一直不动神色的皇帝瞧一眼众臣,对荣明太妃道:“太妃,您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如此胡言乱语?”说着皇帝对朱皇后道:“皇后,把荣明太妃送回宫,好生照顾!”
朱皇后应是上前,荣明太妃放声大笑,把手里的黄色缎子往臣子们那边掷去,缎子飘飘荡荡,却没有一个臣子敢伸手去抓。荣明太妃的身子摇晃着跪下:“陛下,陛下,妾为了这件事,卧薪尝胆,近二十年,谁知满朝文武,连陛下的亲生子,都不愿为陛下伸冤!”
说这话时,荣明太妃抬头看着皇帝厉声道:“陛下,您为人子,难道不能为自己的父亲,寻出杀他的凶手。”虽然这是帝后和荣明太妃已经商量好的一出戏,但荣明太妃这样厉声呼唤,皇帝还是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手已经慢慢握紧。
那块黄色缎子慢慢落地,落的那个地方空无一人,但站在那附近的人,都往后退了一步。荣明太妃再次厉声尖叫:“众臣们?难道你们真要为了所谓国|母的名声,就让先帝要和这个蛇蝎女人合葬?要全天下的人,都为她的死哀痛?你们,可曾对得起陛下?”
殿内的人很多,但此刻鸦雀无声,朱皇后上前要去扶荣明太妃:“太妃,您这都是推测,我先扶您回宫吧!”
荣明太妃伸手紧紧抓住朱皇后的胳膊,对朱皇后道:“你有证据的,是不是?当初王尚宫是说过的,说过杜氏,还有文内侍,他们三人,合伙杀死了先帝。皇后,你是先帝的儿媳,你怎能不为你的公公,出来说一句话!”
荣明太妃心中大痛,虽然这一切都是演出来的,所有的话,都不过是帝后和荣明太妃商量好的。但荣明太妃想起当初种种,所说的话,已经带上了真情实感,声音已经颤抖不已。陛下,我所求的,并不仅是一个公道!
尽管这一切都合乎当初的商议,但朱皇后的心,还是忍不住微动,接着朱皇后对荣明太妃道:“太妃,当日,王尚宫不过是为求不死,才……”
“不是诬陷,不是诬陷,你们为何不信我?”荣明太妃松开抓住朱皇后的手,看向群臣,手向他们祈求地张开:“你们,为何不信我?”
荣明太妃的声音并不算大,却仿佛能越过宫墙,传遍天下。
“陛下!臣以为,纵然此事为真,也要三司……”在一片寂静中,首辅最先开口,他对皇帝恭敬地道。
皇帝抬眼,眼神阴鸷,这种阴鸷地眼神,首辅很少在皇帝眼中看到,首辅很快就明白了,即便这件事是真的,皇帝是杜太后扶上位的,他也不会为了先帝,真的明告天下,把杜太后给废除。
“你们,为什么不信我?”荣明太妃的双手捶地,一拳拳的捶下去,仿佛要捶出血才罢休。
朱皇后又要去扶荣明太妃,杜岸已经叫起来:“陛下,陛下,若再容荣明太妃如此胡言乱语下去,朝廷威严何在?老娘娘身为国|母的尊严何在?臣……”说着杜岸就跪下:“臣启陛下,妾妄议主母,该,该……”
杜岸原本想好的话,在看到不动声色的皇帝时候,又被咽下去。
荣明太妃再次疯狂地放声大笑起来,笑完,她一口吐沫吐在杜岸的脸上:“呸,黄口小儿,也敢来我面前胡言乱语!”
说着荣明太妃低下头,仿佛喃喃自语:“我就知道,就知道,你们不肯为陛下讨个公道,你们一个个,都想着名声,都想着要让天下人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我……”荣明太妃又疯狂地放声大笑,摇摇摆摆地站起身,朱皇后面上故意大惊:“所以你,做了什么?”
“杜氏不是喜欢喝茶吗?不是喜欢下棋吗?我在她的茶里,下了一些药。她不知道,她喝下去了!”荣明太妃瞧着朱皇后:“我告诉你,你知不知道?那种药是什么?”
朱皇后当然要表示自己不知道,荣明太妃的语气变的轻柔:“我告诉你,那种药,就是她当初药死柳贵妃的药!她倒真有胆色,药死了柳贵妃,又杀死了先帝,倒成全了先帝和柳贵妃这一对鸳鸯!”
先帝当初如何宠爱柳贵妃,众臣们没有一个不知道,此刻荣明太妃揭出当初宫廷秘辛,众臣们真是既希望荣明太妃多说一些,又怕荣明太妃说的太多,到时局面不好收拾!
“以其人之道还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