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浓的化不开的幽暗,无边的漆黑、无尽的深渊。
视线被黑暗所吞噬,没有生命,如死亡的气息,耳畔不断响彻起悲凄的哭泣和叫嚣声,就算用双手捂住耳际,也抵挡不了。
那些哀声中传达悲恸欲绝的情感,毫无阻挡地涌入她的脑海里。
令人难受、窒息。
想要逃避却无处可逃。
此时此刻,她如似丧失声音的躯体,连挣扎的叫喊都没办法。
那些哭喊没有一刻停下,彷佛是在承受着无数年来累积而成的殇一样,双肩感觉意外沉重,手无力的垂下,全身的力气顿失,阻挡不了那些无音吞噬身心,婉如傀儡一般无法反抗。
难以形容的绝望……
冥冥之中,她听见了水滴落的声音,从内心深处传达而来,明明只是一滴声响却抵过了无数悲声,在脑海中显得格外清晰。
随后,交杂的哭喊逐渐转为寂静,沉重感却未曾消逝。
又是一滴水落声,伴响着一股凄凉,难以诉说的忧伤,这又是谁的感情?
被黑暗所盲目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女孩的身影,角度上只能看见她的侧脸,一半容颜被隐藏在浏海下,高高的抬起头,仰望没有天空的黑色世界。
透明的液体顺着女孩的脸庞流淌下来。
这才明白,那是她泪水掉落的余音。
又是怎样的悲伤,令她无法放声哭泣,只能流泪。
为什么……孩子般稚气的嗓音,恍若就在耳畔。
女孩忽然开口,却不像是在问任何人,不可能得到回应的问话,却仍然重复着为什么是我……
心中感到一阵悲凉。
星夜望着那孩子的侧影,不见她再说话,然而心中却彷佛感受到一种深沉觉悟所带来的哀恸,不断涌出来,满溢于整个胸口,不如最初令人窒息的疼痛,反而是一种早已麻木的痛楚。
泪水掉落的声音,突破耳际,在她的心里响起,就像是自己的心在流泪一样。
在这荡然无存的世界,只有她一个人,无声的哭泣着。
那孩子究竟是在注视什么?
星夜的目光看向上方,明明什么东西都没有。
只有一片黑暗而已……
从睡梦中醒来,恍惚地看向四周,仍是一如既往的房间。
她似乎是作梦了,但却始终无法忆起梦的内容,彻底遗忘殆尽似的,为独残留在心底的情绪,绝望的哀愁。
不安的心情挥之不去,那究竟是来自自己的内心深处,还是……
愣愣地望着天花板,接下来的思路被中断,怎么也无法思考下去。
撑着身子坐起时感觉格外疲惫,背依靠着身后的墙面,偏头凝视一旁的烛火,点点火光渲染在那双血色中,一闪一闪,许久,也没有打算起身的意思。
那个梦……和她有着某种关联吧。
下意识有这种感觉,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梦中的情境。
恢复记忆的方法,可能没有人知道。虽然只是可能,她却听出了在那句话背后,所隐藏的肯定。
还真是捉弄人啊。
阖上眼帘,像是又要再次睡去,但思绪却在转动着。
就算如此,她也不能继续消沉下去。
起身越下床,迈出比平时还要多一步的步伐,振袖随之扬起,看来她也必须到外头瞧瞧了。
她仅靠着佐助第一次带她离开时的方向走,虽然过了这么久的时间,没办法完全掌握出口的路径,但凭着记忆和直觉应该不是问题。
突然,原本直径向前的步伐停了下来。
侧身看向一间没有门的房间,称不上是先前所见的训练场,或许又是实验室之类的地方。星夜眼前只看见一个个由似水液体装满的实验容器,呈透明柱状的占满整个实验室的空间。
这个地方,不是一般的诡异。
喂,那边的女人。
星夜眯起眼,视线扫了遍整个实验室,也没见任何人的踪影,但她确实听见了,从里头传来的人声。
喂,我是在叫妳啊,看看前面,我不就在这里吗?
前面吗……
星夜把目光集中在摆放在实验室正中央的容器上,诡异的挑眉。
除了水以外没见其他东西,难道真是在这里头吗?心中这么想时,走进仔细瞧瞧也没能从水中看出异状来,只是普通的水,她原本是这么想的。
但却逐渐看清了似人的轮廓和身形,视线向上移动,那隐藏在水中的眼睛正看着自己。
似乎能隐约看出现在他正在笑着。
看妳还挺行的,普通人应该都没办法察觉到才对。
……能让她查觉,有一半的原因都是出在于他身上。
喂,大蛇丸是看中妳哪一点?
这句话令星夜沉默不语。
怎么,我问的问题很奇怪吗?语气中倒是一点也不觉得哪里不妥。
出现在这里的大部分都是被抓来当实验品,就和我一样,而能像妳这样自由在基地里走动的也只有一个人。
这么说,星夜多少也能猜到是谁了。
但大蛇丸会看上女人还挺稀奇的,难道妳有什么力量吗?打量着星夜,只认为对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