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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的晨昏兰陵殿内,却是一派肃然之色。
一身金袍的司空诀,目光呆滞的望着窗外,渐渐的,目光越过层层宫阙,栋栋雕梁,最终落在那只振翅欲飞的金凤之上。
凤椰……凤椰……没有那只耀眼的凤凰存在,它还是凤椰吗?
眼中,流露出一丝莫明的悲凉。心下,却紧紧揪痛。这些日子,没有了她的存在,整个皇宫,清冷得就如一座冰山。再多的人在他眼前穿梭,也仿佛是被阳光折射出的影子,让他感觉不到一丝生气,一点欢快。
这时,司空月微步上前,一袭蓝衣,将他显得脱俗不凡。狭长的凤眸,有些忧略的朝司空诀望去。
“皇兄,时辰不早了,整理好亿就上朝吧!”
至从昨夜暗探向他禀报过后,皇兄就一直这样,不言不语的站在窗外,整整一夜,他就如一蹲雕塑一般。
那伟岸的身影,在一个月之类,如此急速的消瘦下来,加上那总是疲惫恍惚的神情,司空月见了,不免更加为皇兄担忧难过。
现在他才知道,原来苏雪青在皇兄的心里,会是如此的重要。
听着司空月的提醒,司空诀良久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伴随着一道沉重的叹息,他收起了心底所有的情绪。
转身之际,硬挤出一丝朗笑,朝司空月轻声说道:“清早的风,真凉,吹着吹着,就让人容易忘神。”
他知道,皇兄这适意寻找安慰。至从皇后走了以后,他几乎每天都会这样。
任谁也看得出他的失魂落魄,他却越发想努力伪装,可越是这样,越显徒劳无功。
“皇兄,昨晚……”
司空月的话未说完,便被他朗声打断:“昨晚蚊虫颇多,睡得不甚安好,所以起得早些,看看清早的景色。”
听了他的话,司空月最多的只是苦笑。只有他最明白,皇兄这样说,只是自找借口罢了。
他明明一夜未睡,而他,亦陪着他睁眼到了天明。
“皇兄,不要这样,已经一个月了,你苦苦寻了她一个月,如果她要出现,早就出现了。”
“朕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似乎人踩到什么痛楚的他,立即撇开头,脸色沉冷的望向另一端。
司空月陡然上前一步,双手紧握他的双肩,对着他一夜未眠的倦容,一字一句的说道:“皇兄,你明白的,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何必还要躲,何必还要自欺欺人?你让暗探再仔细搜寻,这样下去,何时才是尽头啊?”
见心事已经完全败露,司空诀连最后一点隐藏之心也无。所以伪装的神色,瞬间瓦解,犹如一盘散沙。
他无力的垂下肩,像一个失去生命的木偶。语调低缓道:“你都知道?”
“不要忘了,我是你的亲兄弟,你的事,我能不知道吗?”
“月……你说朕该怎么办,朕该怎么办?”司空诀一直努力的假装镇定,直到这一刻,他才在他最亲的弟弟面前,卸下了所有的防备与一切。他感觉自己这一个月来,简直生不如死。没有了她在身爆看不到她的音容相貌,他简直就快要疯了。每次午夜梦回,他都会在凤椰的门前,不住徘徊,等待她的身影归来。
看到皇兄如此痛苦的一面,司空月心里也不好受,当下半搂着司空诀,只能轻声安慰:“皇兄,算了吧,她本不属于你,不要再苦苦强求了。”
“不,朕不甘心,朕就这么被她抛弃了,朕的心里不甘啊!”
“皇兄,你不要这样,你睁大眼睛,看清楚周围的这一切吧,你是皇上,你是当今的君王,你要再这般消沉下去,整个国家会毁在你的手里的。”
“朕也知道,可是朕没有了她在身爆从前的自信,从前的坚定,就如她一般,完全凭空消失了,你让朕到底该怎么办?”
“皇兄……”
“德妃驾到!”
就在司空月下一句话还未说完,这时殿外陡然传来太监的通报声。
司空诀立即挣开司空月的挽扶,收起自己狼狈落寞的一面,将神情扳正,变得肃如寒星。
这时,摇曳入内的方乐瑶,一身清衫浅妆,打扮得竟与从前的苏雪青有几分相似。
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每日一早,她可以随意前来兰陵殿为皇上请安。
“臣妾参见皇上。”
“起来吧!”
听着略显沙哑的声音,方乐瑶愕然抬眸,看到神色有几分不对的兄弟二人,方乐瑶微微惊诧的问道:“皇上,你声音为何如此疲惫,是否龙体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