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大怒,对着曹操说道:“孟德亦怀私意耶?”
曹操知道劝说无益,于是退出,私下里说道:“乱天下者,必进也。”何进乃暗差使命,赍密诏星夜往各镇去。
就在同一个时间,远在凉州扶风城内,位于扶风城中央的斄乡侯府,来了一名不同寻常的客人。
在大厅内,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大马金刀地坐在上首席位,整个身子往后一靠,正闭目养神。而在这中年男子身边,一名身形消瘦的年轻男子却是一脸阴测测的笑着,不是瞥了瞥眼睛,望向了站在大厅中央的那黑袍人。
而若是李锋在这里的话,肯定一眼就能够认出那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却是李锋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仇人,也是这座斄乡侯府乃至扶风城的主人,河东太守、斄乡侯董卓!
话说这董卓,与李锋有仇,以前在和黄巾军作战之时,并没有立功,反而打了败仗,后兵权为李锋所夺,反而落得个剿匪不利的罪名,当时朝廷欲以此治其罪,贿赂十常侍在灵帝面前说好话这才得以免罪;后又结托朝贵,遂任显官,统西州大军二十万,常有不臣之心。
话说这董卓统领西凉也有数年,势力在西凉根深蒂固,俨然一副土皇帝的样子,而坐在一旁的年轻男子,却是董卓女婿、号称董卓手下第一智囊的,李儒!
左丰此刻站在这大厅中央,感受着大厅内这股压抑的气氛,却是越发地不舒服。特别是那李儒时不时用眼睛瞟了过来,每次都让左丰感觉自己背上散发着丝丝寒意。左丰心底可是把自己的顶头上司宋典的八辈祖宗都给骂了个遍,也不知道是不是前段时间没有孝敬够,竟然把自己派来执行这么一个任务。
这董卓虽然左丰以前也打过不少次交道,可以前的董卓和现在的董卓,简直就像是两个人!以前的董卓看到自己,那是卑躬屈膝,不知道有多谦卑。可是现在的董卓,甚至都不拿正眼看自己,就算是他拿出了张让的密信给董卓看了,这董卓还是一动不动。一开始,左丰本来还想发脾气的,可是他刚刚张嘴,就能够感受到从周围散发出令他全身都冻僵了的杀气。从那一刻起,左丰突然就意识到,现在的董卓已经不需要再对自己做什么卑躬屈膝的表演了,他们两人的地位早就掉了个!
却是何进矫诏,当时董卓收到矫诏,顿时心中大喜,认为是个机会,因此点起军马,欲入京;使其婿中郎将牛辅守住陕西,自己却带李傕、郭汜、张济、樊稠等提兵去洛阳。
不想也许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十常侍的信使左丰这个时候来的西凉,固有刚才的一幕。
这一幕就这么沉寂了足足有一个多时辰,左丰的两条腿站得都有些打哆嗦了,那李儒这才是阴测测地一笑,起身对董卓拱手说道:“岳父大人!左大人这一路也是辛苦了,不若安排左大人下去休息吧!”
李儒的这一番话,那是说得董卓的心一阵乱跳,不过这次董卓没有像刚刚那么激动了,而是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那份密信,有些犹豫地说道:“那这份密信怎么办?左丰那阉狗难道就这么放过他?”董卓的话语中显得是很不甘心,这些年来,他可是喂了不少好处给左丰,本来想借着这个机会全部都要回来。只是按照李儒的说法,那董卓暂时还不能和张让他们翻脸,那这左丰,就还得好好地换回去了。
李儒当然明白董卓的心思,笑着说道:“岳父且放宽心就是,区区一个左丰而已,张让那老阉狗岂会放在心上?哪怕是岳父现在就把左丰活刮了,只要我们没有表示和他们决裂,张让也就绝对不会和我们翻脸!这个左丰!岳父想怎么办就怎么办!”说着,李儒的脸上再次露出了一丝阴测测的笑容。
“哦?哈哈哈哈!好!”董卓当即便是大笑了起来,用力拍了拍大腿,喊道:“李儒!我改变主意了!左丰那厮你暂且不要动!老夫我要亲自动手!”
对于董卓的这个命令,李儒只是笑了笑,当然没有任何意见。随即董卓再次伸手抓起了桌子上的那封密信,面容狰狞地喝道:“好!就按你说的办!我们点齐兵马,就动身去京都!老子还不信了!现在兵强马壮,老子还不能在这大汉朝干出一番大事来!”
这正是:欲除君侧宵人乱,须听朝中智士谋;灭狼却又引虎来,引虎入室不自知。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