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那表情就是一副没把他放在眼里的样子。
“墨染的秘戏图?”
“是。”
“他不是三个月没画了?”说着,目光落在他的手上。
染梅眉头微扬,接收着第一手的消息。原来墨染已经三个月没作画了?四爷既拿得到他的画稿,肯定最清楚他近况,她要想知道一切,问四爷是最快的,但这有风险,四爷会欺负她。
“所以是之前的画,只是我还没印刷成册。”
“精采?”
“销魂。”
“喔……”齐千里搓着下巴,眼角余光瞥见满脸通红的染梅,不禁低笑,“本王都忘了这儿还有个丫鬟。”
太感谢了,终于发现她在这儿了。染梅暗想着,瞧刚刚两人的神情,就像是再正经不过地讨论买卖,可事实上他们是当着她的面讨论和淫画……
丫鬟也是人,就算不被尊重,也该稍稍回避一些话题,对不。
“染梅,你先下去。”慕君泽听出齐千里话中的暗示,找个理由让她离开。
“是。”染梅大松口气。
她猜想他们接下来恐怕是要讨论和淫画的内容,而她,一点都不想听。
待染梅下了拱桥,齐千里才低问:“手伤如何?”
“还好。”他动了动右手,指尖只能微微弯曲。
“在本王面前不用作假,本王问的是左手。”他瞧见他腕间缠着布巾。
“英雄救美。”
齐千里哼笑一声,“救了一个燕青伤了右手,该不会说救了个丫鬟再伤左手吧?”
“偏这么巧。”他也颇无奈。“更巧的是,她也是依亲的。”
“是吗……”齐千里看向远处,笑了笑道:“这年头依亲的姑娘还真不少呢。”
“可不是吗?教我怎么狠心不收留。”慕君泽不着痕迹地看了眼齐千里望去的方向。“但要是不乖,我会绑着囚着。”
就见燕青在湖畔状似闲散走着。
“就知道你美其名是收为闭门弟子,其实根本就是收为通房小妾。”齐千里收回目光,朝他挤眉弄眼。
“我胃口可没那么好。”
“那方才本王在你房里瞧见了什么?”
“逗逗罢了。”他和齐千里相交约有十年,将齐千里的性子摸得极透彻。齐千里对于他身边的人总会严加过滤,确定来历,表面上是为他好,实际上也可说是一种监视。
如今他改变心思要留下染梅,那就势必得演点戏给他看,好让他解除对染梅的戒心,不去打探染梅的底细。
至于染梅的底细,他的心里已经有个底,但必须再确认。
“那么燕青呢?”
“……很难下手。”他似有难言之隐。
“那么标致如幽兰般的姑娘……”齐千里想了下,眸色转瞬冷厉。“太过娇弱的花有时却有最椎心的刺。”
三个月前,皇上召慕君泽入宫,要慕君泽作画,但他在回府的路上,巧遇暴冲的马车,救下了险些被马车碾过的燕青,因而伤了右手,便以手伤为由婉拒了皇上的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