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宜起疑的就是他平时议事都是在将军帐的,就算是有机密,也是徐妃宜回避。但是最近他却将议事的地点改到了别处。
他到底要干什么?
那些疑点盘旋在徐妃宜的心里,交错、拼接,让她隐约猜到了什么,却始终弄不清晰。
她觉得乌烈最近的古怪是和自己有关的,但始终提不起勇气去调查,生怕查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可她又实在无法忽视乌烈的反常,他明明很忙,可仍是坚持每晚给她送补药,然后陪她说说话就再去忙,之后便是直到半夜才会再回来。
如此又过了三四日,徐妃宜的疑团终于被解开了。
那天她因为近日心事太多,所以离开军营去附近的林子里转了转,散心回来之后刚巧看到裴良和一个年轻的蓝衣男人神色匆匆地走向营地。徐妃宜当时并未多想,下意识地就悄悄跟了上去。那二人似乎心急如焚,竟没有注意到后面有人跟着。
两人说了几句之后,终于说到了徐妃宜好奇的事。
蓝衣男子,“你先慢点说,愚兄糊涂了。”
裴良缓了缓气,“咱们的傻大哥乌烈,前几日因为一个女人把“鹰卫军”的人砍伤了,一共两个人,各断一臂。”他伸出两个手指,接着无奈地,“我军和“鹰卫军”本就互不所属,对方又向嫉恨咱们战无不胜,所以事出之后对方借题发挥、不依不饶,还一路捅到了上将军那里,请旨要嘛处置大哥,要嘛让大哥把那女人交出来……”
蓝衣男子拧眉,“营中私藏女人,可是重罪。”
裴良道:“说的是呢。”
蓝衣男子问:“那该如何是好?”
裴良,“你还是到营里去问大哥吧,他心意已决,谁都拦不住。”
他无奈地轻叹一声,而后看向蓝衣男子,“我还没来得及问你,怎么从恭州赶到这来了?”
蓝衣男子顿了顿,“前段时间大哥让我调查乌秀族的事,今日终是有了眉目。”
裴良问道:“他调查乌秀族做甚?”不过他立刻又摆了摆手,拉着蓝衣男子加快了脚步,“哎,暂时先管不了这个,一会儿上将军的人就到了,我先带你去找大哥。”
两人快步走下最后一个斜坡,直奔恭州营。
徐妃宜没有再跟,而是呆呆地站在坡上,失神地向下遥望着。那些零星的碎片如今终于在心底拼凑出了真相,只是那些碎片的边角太过锋利,割得徐妃宜心头绞痛,似乎已经淌出了血来,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乌烈这几日这么忙,原来是在考虑着该如何对付鹰卫军。
那汤药、月信,又是怎么回事?
徐妃宜很快就作出了自己的揣测,乌烈已经决定把她交给敌军,但因为两人关系复杂、又屡屡有肌肤之亲,他怕自己会怀孕,所以才会问她月信的事,而那些“补药”想必就是避子汤了,她真的没有想到,乌烈竟是如此狠心!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他跟自己坦白,那她会主动去鹰卫军承担后果的,可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