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三人便已冲出了大厅,特别是黑衣人,快功竟已达到了骇人的地步,也不见他如何动作,身影一闪之后,便已消失在了原地,站在大厅门口,刚好看到了铜头与直成功两人翻过围墙的背影。
这时,查滇也站在了他的身旁,眼光顺着黑衣人眼光所望的方向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有两个人从那里逃走了。”黑衣人黑衣人不等查滇发问,已先说道,身影一闪,已向着铜头与直成功消失的方向追了下去,同时传声道:“首领快看看其他地方如何,这两人交给我处理。”话音未落,人已消失于院墙之后。
铜头与直成功两人抱头直窜,铜头虽是轻功差劲,但这平地奔跑,讲究的却主要是暴发力及持久力,与轻功高低关系不是很大,两人身形施展到极限时,速度犹如奔马,往往只觉得眼前一花,两人已掠出去老远了。
幸好这已到半夜,在这乱世,街上行人几已绝迹,所以也没有什么人看到两人这恐怖的速度,而大惊失声。
铜头与直成功虽快,黑衣人却也不慢,飞檐越壁,在高低不平的屋顶上迅速飞跃前进,如覆平地,每每遇到屋角拐弯,铜头两人需左转右拐才可窜出,黑衣人却只是在屋顶上脚步轻轻点上几下,采取直线疾进,一息之间,便已完成了铜头两人几息之间才能跑完的距离,如此互相抵消之下,黑衣人将双方的距离拉得越来越近,看来追上两人只不过是几息之间的事。
双方速度都是极快,从查府出来到现在,只不过半刻钟时间,竟已从东城跑到了南城,离铜头等匿藏的地方也不太远了。
“不跑了!”铜头突然站住了:“我倒要看看他能奈我何!”
直成功一时不防,冲出两步,才熬止势子,急忙回身对铜头道:“有人追上来了,还不快走,干吗要停下来?”
铜头看着身后方向,并不转身,对直成功道:“你快走,别管我。”
直成功跨到铜头身边,与他并肩站在一起,淡淡道:“你看我是那样的人吗?”
铜头知道不管如何,直成功是不会丢下自己一个人跑路的,因此只好无奈地一笑道:“我知道你是傻子。”
直成功低声道:“你是怕将他引到我们藏身的地方吗。
铜头点点头,盯着来路的眼光突然亮了起来,爆出如星星一般的闪光,仿如黑夜中的两盏灯光。
直成成运起眼力向前看去,只见前面黑暗之中,紧追在两人身后的黑衣人慢慢踱了出来。
铜头与直成功眼睛都眯了起来,如钉子般盯着黑衣人。
黑衣人心中也暗暗为铜头与直成功的内力之深厚而惊讶,自己一向自诩轻功了得,却也是拼尽全力,直取近路,费了若大的力气才追上两人,可见这两人虽然轻功方面不是强项,但耐力方面却并不逊于自己多少。
“什么人?”铜头冷冷喝道
“在下苟志通。”黑衣人并不因为两人的有如实质的目光注视而惊惶不安,还是那样淡然道:“两位内力深厚,耐力悠久,如此武功,当不是无名之辈,高姓大名可否见告?”
铜头冷冷道:“甚么名字不说也罢,你有本事就留下我两人,没这本事我们就要走了。”
黑衣人却也不气恼,淡淡道:“两位先别急,如我所料不错,两位中应该有一位是姓直的吧?直大公子!”
两人同时大惊,眼中精光四射,杀气凛冽地看着黑衣人,向前逼上两步,看来今天事情是绝不可善了。
黑衣人并没有因为被两人逼近而出现的惊慌失措,反而露出一丝微笑道:“两位不必惊慌,我对两位并没恶意。”
两人眼中露出不解的神色,都看着黑衣人。
黑衣人笑笑道:“我提一件事,两位可能就不会这么对我?两位可还记得几天前你们夜探直府之时遇到的一个黑衣人么?”
如何不记得!事后铜头与直成功争论良久,觉得他虽然是出手狠毒,不留余地,但不管谁处在这样的环境,都是一样的要拼命的,过后也不想恨他,反而觉得还是他提醒了自己,不然自己早就陷入修星山布下来的包围圈中了。
这时听黑衣人自己说出来,两人心中已信了一半,不过,虽然知道黑衣人与修星山不会是一伙的,但看到他与查滇在一起,也绝对不会是自己这一边的,说起来应该是中间派,只不过查滇不知道是不是也是中间派,如是,则修星山这个反叛集团不用别人来攻,内部就已先出现分裂了。
看到两人的神色,黑衣人以退为进道:“看来两位对我还是有着几份提防之心,我也不难为两位了,咱们就此别过,以后见面再做论处。”
铜头道:“前辈高姓大名,可否告知?”
黑衣人道:“其实在下真名就叫苟志通,刚才并无欺骗两位,如无其他吩咐,在下可就告辞了。”
“我父亲在哪里?”直成功突然问道,然后双眼盯着苟志通的眼睛,眼中焦急盼望的神色暴露无遗。
“你父亲?”苟志通马上就反应了过来,皱眉道:“直长老我也没见过,不过,我猜他可能在修府,两位应该是夜探修府而不是查府。”
“多谢指教!”铜头少有的抱拳施礼。
苟志通微笑道:“希望以后再与两位见面时可坐下来喝酒聊天,而不是追追杀杀。”向着两人施了一礼之后,身形一闪,已跃上了屋顶,转瞬远去。
虽然还不知道苟志通别的功夫如何,但看到他如此骇人的轻功,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倒抽了口冷气,不要说追赶,两人就连这个念头也不敢兴起了。
铜头与直成功面面觑,本以为应该有一场恶战,生死相搏,却想不到竟是这么轻松便可脱身,两人都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愣了一会,直到听到吵嚷的声音传来,知道是搜索的士兵将要来到,两人方醒过来,那里还敢再停留,急忙如丧家之犬般逃之夭夭了。
水涨船高,形随势转,威信高了,自然就好办事。
龙飞自从击败查审清率领的大军之后,在四海城威信日高,虽然还是如以前一样嘻皮笑脸,但在四海城的所有将领之中,却再也没人不尊重他,只是龙飞一惯平易近人,四海的将领才不觉得有压力。
就连为四海军团首领的关兴及赵柯两人此时对于龙飞也是尊敬多于亲近。
这一日,龙飞正与关兴等人正坐于堂上议事,关兴坐于中间,赵柯及龙飞分坐于关兴两旁,其他众将分坐两边,虽然在讨论着战争大事,但无一人有紧张神色,都是一脸轻松的神态,好象茶余饭后一群正围坐闲聊的好友一样,议得不是战争,而是野闻轶事。
“报!”
一个探子突然冲了进来,在堂前跪下,急声报道:“修姓军团又来侵犯了。”
厅中各位将领听到报讯,却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惊讶及慌张之色,只是一脸沉重地看着坐在上位的关兴、赵柯、龙飞等人,反而还有着隐隐的兴奋,恨不得自己马上就可上战场,杀敌立功。
有了上一次的以四千多人,将查审清一万多人击溃败逃,并且俘虏了六千人的辉煌记录,众人都对未来的战争充满了信心,对于龙飞更是尊为天人,绝世将材,对他寄以极大的希望,有龙飞在四海城这边,四海城军中便如有着镇海神针一样,他们又怎会因为听到敌人来犯而惊慌呢!反而人人都想在龙飞的领导下,再建奇功。
关兴脸色阴沉,看了在座的各人一眼,沉重道道:“各位,敌人既然上门来了,我们接着就是,各位就按原先分配任务,请回自己的岗位去吧,我们得好好准备一顿招待他们,希望他们记忆深刻!”
“是!”将领们轰然应喏,都是一脸严肃沉重及兴奋的神情,纷纷站起来离开了大堂。
直到大厅中只剩下龙飞、叶国明、蒙尖、赵柯及关兴几人之后,才安静了下来。
“各位!”龙飞一脸严肃道:“真正的考验到了,能否守住四海城,并不是在于这一战,而是随后而来的大军,”
赵柯道:“大军,这次还不是大军吗?先锋已被我们打跑了,大军还未来,那这次是什么军队呀?总不会是什么左军右军吧?”
龙飞用手托住下巴,将手肘放在桌子上,沉吟道:“我怀疑这次来的还是查审清这傻蛋。”
赵柯奇怪道:“还是查审清,他不是被我们打败了吗?这么快又敢再来了。”
龙飞道:“其实不是他要来的,应该是修必付逼着他来的。”
赵柯更是奇怪:“查审清是我们的手下败将,修必付又逼着他带兵来攻,就不怕再次失败吗?”
“知耻而后勇嘛!”龙飞笑笑道:“说不定他认为查审清已败过了一次,这次会小心谨慎,反败为胜呢!”
“哈……哈……”赵柯抚着肚子狂笑起来,不屑道:“象那种软蛋,再给他几次机会,见到我们,也会象第一次一样,夹着尾巴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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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六四章 、修军再临 下
龙飞正色道:“赵大哥不可轻敌,战场上胜败乃兵家常事,没有人敢说自己是常胜将军,因为运气总不会是一直站在自己这边的。”
赵柯虽然比龙飞大得多,但对龙飞仅凭四海人就能击败一万多的查姓军的奇谋妙计实在敬佩,对龙飞的话自然也不敢小觑,闻言收住笑容,正色道:“小飞军师教训得是,我确实是有点得意忘形了,还不如军师小小年纪,竟也能如此稳重。”
叶国明讶然道:“小飞?这名字倒是新颖。”
龙飞尴尬笑道:“什么新颖,听起来象个娘们。”
赵柯哈哈笑道:“管他象不象娘们,反正小飞军师我是叫定了。”
龙飞摸摸鼻子,无奈地苦笑道:“赵大哥想叫就叫吧!”
关兴也笑笑道:“小飞军师准备如何对付查审清?”
龙飞笑笑道:“既然修心付派查审清当诱饵,我们当然是先吃了再说。”
“怎么吃!”赵柯首先来了兴趣,眼光闪闪地看着龙飞,兴奋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龙飞淡淡道:“这有何难。”
“小飞军师有什么安排请尽量下命令,我等莫不遵从!”关兴也正色道。
“小飞军师请吩咐。”叶国明、关兴、赵柯、蒙尖肃然站了起来,同时大声道,当然只是前面三个人的声音,蒙尖依然是惜字如金,金口难开的。
查审清骑着自己的高头大马,走在队伍的中间,他现已不如第一次领军时那样趾高气扬,反而有点象萎黄了的瓜蒂,蔫了下去,低头只看着前的面道路,并不与身边的修必得交谈一句。
这次查审清吸取教训,这次走得是大道,路途虽然远了一些,却没有险峻的地形可供敌人利用,一眼看去,平地占多数,其他都是一些低矮的丘陵,没有可能成为敌人埋伏袭击的地方。
修必得骑在一匹黑马上,身穿铜心银子甲,手执长枪,好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英雄气慨,转头对查审清道:“将军大人认为我们这次胜负结果如何?”
语气虽敬重,眼光中却闪过一道不屑的神色,显然是认为查审清太过无用,而不是认为四海成的将士的厉害,在他们的眼中,四海城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
查审清沉沉道:“末将愚钝,一时还看不透,还请修将军指教。”他才不会去提醒对方,最好让他也在四海军中吃亏,甚至丢掉性命,才是查审清眼前最想的事情,修必付都想杀自己了,自己怎么可能还为他们考虑。
修必得得意起来,虽然表面还不敢表现得太过,但语气中已有了轻蔑之意,矜持道:“以末将看来,他们只是一群乌合之众,是经不起我修姓健儿一次强攻的。”语气中特别强调了修姓士兵的强健厉害,好象查姓士兵便是不堪一击的样子,才因此导至了查审清的战败溃逃。
查审清嘴中满是苦涩的滋味,心中一片无奈,试探着向修必得劝道:“修将军英勇天成,自是不将敌人放入眼中,但此次的敌人好象狡猾了好多,已不象是鱼人族一惯的作战风格。”查审清经一堑长一智,听过亏之后,总算学乖了,经过沿途不断琢磨,终于也有几份明白了自己败落的原因。
修必得冷冷一笑,淡淡道:“查将军不必多虑,到时看末将将四海城夺回来就是。”
两人行过半日,遇到了那些被龙飞放回的查姓士兵,两下相见,自有一番高兴,纷纷道尽别来种种,特别是被放回来的查姓士兵们,语气之中对四海城的将领无不有感激之意。
修必得听到查姓之士竟是四海放回来的,竟不显得有何高兴,反而显得脸色不善,如不是因为查审清还是正先锋,说不定早就开口问查审清是否已与四海勾结,不然四海城如何又心甘情愿将这么多的俘虏放回。
查审清正在高兴之中,并不曾留意这些,只是忙着将败兵收拢重编,发给武器,带着他们又扑向了四海城。
殊不知,这正是龙飞所想要的结果,放回这六千俘虏,一来可减轻四海城的负担,二来可让修姓与查姓互相猜疑,三来,这此士兵都在自己手下吃过大亏,就算再来攻,也绝对没有第一次的气势,而在这些人的影响之下,说不定修姓的士兵气势也会有所降低,等到自己挥军进攻之时,这些看起来并不致命的因素,说不定会发挥决定的作用,起码这些查姓士兵在遇到四海军之时,是绝不敢拼命抵抗的,因此,那些被放回去的查姓军的人到时说不定就会成为军队的负累,而不会成为助力。
查姓士兵兵被收拢起来之后,集成了一个团体,跟在查审清后面,而修姓士兵又成成了另一个团体,被修必得带着。
两军一路行来,都是互相提防着。
未战,这神武军团的先锋军已先分裂了。
经过一阵急行军,远远的四海城已在望了。
四海城的城墙高约十丈高,二丈来厚,城墙之上可供四马并行,高大的城门,以深重的实木制成,平常都需几人才能推动,城外是宽大的护成河,河中水深两丈,清澈异常,宛如一条玉带般将高大雄伟的四海城围了起来。
整座四海城看上去是那么的雄伟坚固,牢不可破,可能以前修星山父子修建四海城之时,确实是想以此作为根据地的,只是想不到竟被龙飞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了下来,以致失掉老窝,虽然据有九洲这个四通八达的首都之城,却也是感觉不安,因此才拼命要将四海城夺回来。
可能修星山当初耗费了大量的物力财力来建造这一府雄伟高大固若金汤的四海城之时,是绝对不会想到自己有朝一天竟是自己来攻打。
修姓军-----修必付所说的神武军,徐徐地开到了四海城下,隔着宽大的护城河,远远地望着四海城头来往走动着的人影,修必得牙痒痒,恨不得马上就冲入城去,将胆敢背叛自己家族的反叛者击杀。
“修学林!”修必得向着身后的其中一位将领喊道:“你上去搦战!”
“慢!”查审清急忙阻住道:“将军先不必心急,将士长途跋涉,体力必虚,不妨先休息一天,明天再与敌人决一死战,如何?”
修必得哈哈笑道道:“将军不必担心,你看将士们还是神采奕奕,何曾有什么疲态,看我杀敌立攻便是。”
查审清诚恳道:“将军还是慎重一些为好,提防首战失利,对军团士气造成重大影响。”
修必得冷冷一笑道:“将军就不必担心了,末将自有主张。”
查审清正色道:“我为正先锋,阵前由我做主,我命令你们退回来,先安营扎寨。”
修必得毫不在乎地一笑道:“查将军就带着你那几千士兵去安营所寨吧,修姓军团还要立功呢!”
查审清双眼圆睁,大喝道:“修将军,你想抗令吗?”
修必得得意地看着几千集在查审清身后的败兵,冷冷一笑道:“查将军,别以为大将军任你为先锋,你就可以颐指气使,除了你那几个残破败兵,我们修姓的士兵可不认你这个将军,就要去那你就去吧,别给脸不要脸。”语气极其不善,大声喝道:“修学林,上去喊战,让查将军看看我们的威风。”
查审清气得脸色铁青,浑身肥肉颤抖,指着修必得道:“你……你……”手虽扶在腰畔佩剑之上,可看到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