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其他修姓将领不善的眼光,始终不敢拔出来。
“查将军。”修学林故意拍马从查审清的身边经过,轻蔑道:“请让让,小将要去杀几个查将军口中的四海城强敌,以立战功。”
查审清霍地侧眼看着修学林,眼中几欲喷出火来。
修学林却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就从查审清身边挤了出去,拍马向着四海城关前冲去,白衣白甲,显得萧洒神气,威武非凡。
“龟缩在四海城的反叛者听着,你修家爷爷来了,快点开了城门投降,不然爷爷杀进城去,鸡犬不留。”看不出来修学林这么瘦弱的一个人,嗓门可不小,喊叫的声音,竟如滚雷轰动,不要说城头,就是城中的议事厅中坐着的龙飞都可听到。
龙飞嘴角一裂,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喃喃道:“想不到修姓的人都生了一副好嗓子,只可惜不是唱戏的。”
下边站的比较近的叶国明刚好听到,也被龙飞的话逗得露出了笑容。
“走,看看去。”龙飞站了起来,对现在还在议事厅中的将领道:“看看修家唱的是那一出。”
其他将领也急忙跟了出去。
修学林连喊几遍,四海城上却还是静悄悄的,并没有人答应,仿如一座死城。如果不是看到城头还有旗帜飘动,还可看到站岗的士兵,修必得几乎就以为四海城失陷的传说是什么人与他开的玩笑。
修学林再喊一阵,四海城头不但还是不见有人回应,反而有两名士兵将一方宽大“免战”牌从城头挂了出来。
这免战牌是鱼人族的一个特色,遇到不敌或不想与之开战之时,便会高挂免战牌。
修必得看到反射着黄昏落日余光而金光灿灿的免战牌,得意地一阵大笑,对拱卫在自己周围的将军哈哈大笑道:“兄弟们,看到没有,想不到英勇无敌的四海反军,竟是一群胆小鬼,不但不敢应战,连面都不敢照一个。”说完眼睛还睥睨了查审清一下,意思是那么明显。
修姓将军也跟着哈哈大笑,直笑得查审清脸红耳赤,查姓的败兵都觉得脸上无光,恨不得有个地缝可让自己钻进去。
修学林得意之余,在城门前做着各种动作,对四海城战士兵比出各种凌辱的手势,直至闹到日落西山,才悻悻地收兵扎营。
查审清不想与修必得共处一营,便另外在修姓士兵军营的东侧面另外扎了一个军营,据高临下,俯视着修姓大营,也是提防着修必得暗中作什么动作,却不想这样一来,反而又救了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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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六五章 、外困内乱 上
回到藏匿之处,张横与李直两人倒是早就回来了,正在地下室中等着两人,见到铜头与直成功平安回来,两人都松了一口气,但见到两人神游太虚的样子,不禁都觉得有点奇怪。
铜头刚在椅上坐了下来就对直成功道:“你说他为什么会放过我们?”
“谁放过你们了?”张横马上接着道:“你们遇到了什么人?”
直成功将经过向他们说了一遍,然后沉吟道:“不知道,只看他的轻功,他其他武功应该也不会很低,肯定不会是因为打不过我们才放弃的,可能他是另有所图吧!”
“另有所图?”铜头喃喃道:“我们有什么东西让他另有所图?”
“或许是人,或许是事!”张横笑笑道:“不过,看来此人反正对我们没有恶意就是,不然也不会让你们两个囫囵回来。”
“不想了!”铜头甩甩头,既然想不明白,那就干脆不想,车到山前必有路:“反正看来他不是我们的敌人,到时自然会明白他的用意,倒是他们说与骨刺族勾结的事情,我们该如何处理?”
直成功自己也苦恼道:“我也正在为这事震惊呢!修老贼为了自己一已私欲,竟将勾结骨刺族将鱼人族都出卖了,真是千古罪人啊!”
张横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目前最主要的就是如何将修老曲勾结骨刺族的事情传出去,让鱼人族都明白他的嘴脸。”
直成功苦恼道:“这我也知道,可是传给什么人呢,我们现在成了过街老鼠,是见不得光的,如何传得出去。”
李直听到这些消息之后,一直默默无语,此时却插声道:“我有两个办法,可让此事传得天下皆知。”
一个办法已是喜中之喜了,何况两个,铜头、直成功,张横三人精神大振,纷纷以期盼的眼光看着李直。
“咳、咳。”李直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才看着直成功道:“我们从边垂集出发之时,龙飞公子不是派了直二公子去各个军团告信吗,这时他们应该也知道了,而先头的军队应该也快到九洲城了吧。”
直成功虽然还暂时不明白这关头为什么说起直承功的事,但还是点点头道:“是的,应该早就到了,至于先头军队,我们暂时出不去,目前还不道是否已到了。”
李直道:“我的第一个计策与这些军队有关,直公子可派一个人,或自己偷出城外去,截住这些军队,将九洲城中的事情告诉他们,并将修星山勾结骨刺族的事情也并告之,由军队来分告天下百姓,各位认为如何?”
其实不等李直说完,三人已觉得此计大妙,纷纷叫绝,只是直成功目前一露面必遭修家追捕,而铜头三人却与鱼人族的军队将领并不熟悉,并且也不是正宗的鱼族人,说话还带着一点大陆的口音,可能才刚见面,便被他们抓起来了,符良性一家虽是鱼人族,可他一介小民,又如何能够认识军队中人,只怕还未见到军队,便被当做j细抓了起来。
并且目前为止,直成功几人还不知道直承功所通知各姓军队是否相信他的话,有多少军队相信他的话,还有这些军队究竟到了什么地方。
如何将信息送到,这倒成了一个头痛的大问题。
李直却没有那么苦恼,反而是脸露微笑道将自己的第二个办法说了出来,三人听到纷纷叫好起来,这次才是正真的好。
入夜,秋夜,上弦月,弯如勾,尖如勾。
轻风吹过,带来了深秋的味道,冬,已在不远处了!
四人还是将蒙挺交给符良性照顾,四人手中提着各种从多个店铺中借来的用具,包括有:油漆四桶,扫帚四把,分别向着两个方向出发了。
今晚,专门造谣的日子!
竖日,在九游城之中,几乎有一半城市内居房向着朝阳升起的那一面墙上都用红色油漆写上了醒目的十个大字:“修星山父子勾结骨刺族。”
墙壁上半干的油漆拖着长长的尾巴,仿佛刚刚溅上去的新鲜血液,看上去是那样触目惊心。
早起的鱼人族百姓成群结队的围在了各面写了字的墙壁之前,议论纷纷,支持修星山父子的人,这时也在别人的议论之中,好感悄悄地流失,逐渐减少,直至消失。持中间态度的人,不反对也不支持的人,这时也不吝将自己的支持投给了鱼人族的其他人,而知道修星山父子的事情,本来就对修星山父子的反叛切齿痛恨的人,这时更是恨不得吃其肉,枕其皮了。
骨刺族与鱼人族世代大仇,只要让他们上了岛,对于鱼人族来说,无异于一场灭族一般的泼天大祸,轻则死上几万至十几万人,重则丧失半个家园,或惨遭灭族。提起骨刺族,所有的鱼人族都是谈虎色变,脸色涨红,眼中喷火,恨不得从对方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看到各处墙壁上触目惊心的鲜红字迹,所有看到这些字迹的人都知道,自这天开始,九游城将不再是一座和平安稳城池。对于修星山父子来说,也不再是堪称第二个老巢的城池了,而是一座不停地在翻腾,随时都会爆发的火山,火山熔浆可将一切都化成灰烬。
而此刻修星山父子显然正坐在火山之上,做着春秋大梦。
铜头、直成功、张横与李直化装成了各色人等,老中少都有,粗看上去,不知情的人,肯定会以为铜头三人也是土生土长的鱼人族的百姓,只要他们不开口说话的话。
看着自己的杰作,四人暗暗得意,这可是他们费了一夜工夫的成绩,看着九游城中百姓的面色,他们便知道自己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起码修星山父子这次是百口莫辩了。
只是看着写得弯弯曲曲,让他们都觉得很别扭,很不好意思,就仿佛用左手写成一样,也好象一个从来不曾摸过笔杆的人初次写出来的字。
其实这些弯弯曲曲的字都是铜头他们写的,由于不熟悉鱼人族的字,练了半天时间才马马虎虎可应付过去,他们正是初次学写鱼人族的文字。
太阳升高一些之后,九游城中四处都可见到修姓的军队,将围在墙壁前观看的百姓驱散,然后纷纷拿出利器,将墙壁的字刮掉,刮不掉的便用大红油漆整桶整桶的沷上去,覆盖住了。
自此以后,九洲城中就多了一道风景,每隔不远就有一幅红色的墙,墙上作上稀奇古怪的画,不过,这只限于大半个城市,红墙也大只红了一半,另一半留给后人遐想。
其实围观的百姓怎么也不肯散去,只不过是避得远一点而已,仍旧在不引人注意的地方指指点点。
铜头四人分散站在一个屋檐下,看着忙着欲盖弥彰的士兵,心中真是快乐无比。
“几位真是好主意,只一夜间,便将修星山的形势完全改变了。”一个淡淡轻轻的声音突然在铜头耳边,仿佛就俯在耳边说话一样,低得仅可耳闻。
入夜,秋夜。
轻风,东南风。
弯如眉的新月已落入了黑暗之中,天地逐渐归于寂静。
军营,修姓军营之中,却还有喧哗声传来。
在此时的修姓前锋军的中军大帐之中,修必得还在与自己麾下的各位将军商量及安排着明天的攻城事宜。
“想不到四海那些贼子竟这么胆小,竟连应战都不敢。”查审清并不在场,修学林毫无顾忌地笑道:“查审清那肥猪还说如何厉害,肯定是他自己没用,怕回去被罚,因而将敌人说的厉害得天上仅有,天下无双了。”
修必得故作高深,淡淡道:“是虎是猫,明天便可知道了,明天无论如何,都要将他们激出城来一战,不然我们也无面回去见大将军。”
修学林胸膛拍得砰砰作响,大声道:“将军放心,这个包在我身上,明天我一定斩几颗脑袋回来献给将军。”
修必得轻笑道:“将军英雄了得,整个军营谁不知道,明天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勿切令我失望啊!”
“是,多谢将军信任。”修学林得意地笑起来,大声道:“必不负将军所托!”
此时两边各个修姓将军脸上神色各异,有嫉妒,有羡慕,也有脸无表情者,只是直直地看着上位的修必得出神。
“散了吧!”修必得对各位将领的眼光睹若无视,淡淡道:“夜深了,大家休息,明天再杀敌。”
“是!”帐中将军轰然应喏,走出了中军大帐。
修学林脸着带着得意的笑容,仿佛自己真的已攻下了四海城,并且将四海城中的将领都斩下了脑袋,正在接受修星山父子的封赏,修姓将军祝贺。
一直到回到自己的军营之中,都仿佛如神游一般,甚至直到进入了梦乡之中,还是忍不住笑出来,害得跟随了他几年的亲兵差点以为自己的这将军突然之间就得了臆想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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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六六章 、外困内乱 下
夜,更深更静了,天地间黑如涂漆,伸手不见五指。
或许因为夜太过寂静的缘故,一切喜好夜间活动的小东西也静悄悄的躲了起来,禁不敢声,仿佛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要发生了。
“隆!隆!”
一阵轰动的声音将修学林震动得醒了过来,嘴角犹带着睡下时笑容,从床上跳了起来,大声叫道:“亲兵!”
瘦小的亲兵应声而入,速度极快,只是此时脸上却没有了往日阿谀讨好的神色,反而带着惊惶,刚进入营帐便大声叫起来:“将军,将军,不好了,敌人袭营!”
“慌什么慌!”修学林脸上的笑容一敛,跃起来一脚踢翻亲兵,怒喝道:“本将军在此,那容得到贼子猖狂,快点为我更衣,等我去杀了他们。”
瘦小的亲兵被修学林一脚踢得连翻了几个筋斗,听到修学林的话,又马上身手利落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哈着身走到修学林身后为他更衣起来。
在亲兵的帮助下,修学林匆匆穿好了盔甲,拿起长枪,走出帐蓬蹬上了自己的战马,刚转过另一个帐蓬便见到一个大脸将军拍马挥刀向着自己冲了过来。
“来将何名!”修学林双手举着长枪,拍马向着来将冲了过去,大声喝道:“报上名来,本将枪下不杀无名之辈!”
“叶国明!”
叶国明淡淡的应了一声,长刀举起,狠狠地砍了下去。
“当!”
长枪与大刀撞在了一起,修学林只觉得一股大力从枪杆传来,再从枪杆传到双手,然后就是双手发麻,虎口撕裂,长枪忽的一声就从手中飞了出去,在空中翻了两个筋斗,垂直地插在地上。
修学林震惊得双眼大睁,如两只铜铃一样镶嵌在脸上,直直地看着那还在晃动着的枪身,修学林只觉得脖子一凉,然后,他便看到了一副奇怪的现象,自己的脑袋竟然停了下来,而战马带着身体竟冲了过去。
然后,他这副表情便凝固住了。
“砰……”
无首的尸身,被战马带着跑出大约十几步之后,才轰然的从马背上掉了下来。
只是见面的第一个回合,自信满满,觉得自己武功在四海无人能敌的修学林已被斩为两截。
叶国明看都不看掉在地上的脑袋,拍马便向着中间的营帐冲去,这次带兵的先锋将才是自己的目标。
四海城的士兵在叶国明、蒙尖、赵柯的带领下,如狠似虎般冲进了修姓的大营之中,见人就砍,手中兵刃仿佛如从地狱中伸出来的勾魂镰刀,眨眼间就将修姓士兵砍倒了一大片。
修姓士兵一惯作威作福,也存有查审清刚开始的想法,本为以四海城只是手到擒来,何曾认真对待过,这时骤然遇到袭击,招架不及,乱成了一团,四千的四海士兵如狼入羊群般迅速冲入大营之中,看到帐蓬放火,一些还睡得稀里糊涂的士兵就这样也稀里糊涂地失去的性命,还有一些稀里糊涂醒来的士兵还未清醒过来,便双稀里糊涂的被斩成了两截。
战斗向着中军帐漫延,火势也向着中军帐漫延,所有冲进了修姓军营的四海军士兵手中此时都举着一支火把,将自己沿途所有见到的不管是帐蓬还是其他干草或衣服,都一一点燃,天干物燥,再加上轻快的秋风,火仗风势,风助火威,转眼之间,修军的整个营寨之中已是一片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半个夜空。
一些帐蓬之中睡梦正甜的士兵被火烧得痛醒过来,带着满身的火光,从帐蓬中冲了出来,“嗷嗷”大叫,在地上打滚着,却没人有空救他,也没能将火压灭,最后还是被火活活的烧死。
火光映着每个士兵扭曲的面脸,不管是只求杀敌立功者,还是拼命抵抗者,都是那么的狞狰可怖。
修必得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冲出中军帐时,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火光冲天的大营之中,不断穿梭来往的人影,踏踏的马蹄声伴随着不停响起的修姓士兵失去生命之时的惨叫声,如恶魔一样紧紧摄住了他的意识。
直到身边的亲兵大叫,修必得才从噩梦中醒来,急忙跳上战马,手提兵器,却不是向着前营冲去,去挽救自己的士兵,竟然是转身向着后营跑去,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叶国明刚冲到中间营前,便看到了修必得背影,毫不犹豫的拍马追了下去。
修必得听得身后马蹄声响,那敢停留,急忙拼命踢拍马儿,不管在黑暗中是否看得清路面,生命要紧,全力放开马速,奔跑起来。
天虽是漆黑一团,但对叶国明却并不造成障碍,内功深厚如他一眼看去,虽不如白天一样清晰得纤细可辨,但地面上基本的情况还是可以分辨出来的,因此也紧紧跟在修必得后面,一点都不放松。
听到踏踏的马蹄声仿佛幽灵一样紧紧跟在身后,不管怎么甩都甩不下,修必得只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