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董城之南,刘伐奴率六百骑终于紧追上赫连叱干,但前方百步之外就是贺安平的步阵左冀,一见敌骑冲近立马就是一轮箭雨,使夏军翻倒数十骑,赫连叱干匆忙率部偏移,远离步阵,这刹那间的耽搁再次给了刘伐奴的机会。
“杀!”刘伐奴却无所顾忌,暴喝一声,数百骑端平槊矛直撞入敌阵,砰砰砰的闷响声中,正对的数名敌骑当即被撞翻,骑士被甩飞出去,遭到己方无情地践踏。
赫连叱干千余骑后队被截断,前队却不受影响飞奔而去,就在刘伐奴甩形后队调头急追时,赫连叱干却反冲了回来。
对面当先一骑斜举狼头大斧,刘伐奴一眼就认出,持槊拍马狂奔迎上,马槊的复合杆带着一股柔劲,只要力量够大能发挥出数倍的威力。而刘伐奴身高七尺余,膀大腰圆,力大无穷,立即两手握槊紧防。
只瞬息之间,双方接近相错,赫连叱干挥斧斜劈而下,刘伐奴握槊猛地上撩,直击其斧头与硬杆交接处,“啪”的一声巨响传来,刘伐奴只觉手腕巨震,好在成功撩开其斧,随之持槊斜抽而下。
赫连叱干似也有所料,顺势持斧倒转,一下格挡开近两尺长的槊刃,却不防一时用力过猛,斧柄长尾“砰”的击中马头,战马吃痛长嘶一声,蓦地一个斜跃,差点将赫连叱干掀下马去。
战机稍纵即逝,刘伐奴狂喜,拧身挺槊一个疾刺,正中赫连叱干腰胁,但就此时,赫连叱干大叫一声,怒目圆睁,狠狠一斧劈来,刘伐奴在马背上一人后仰险险避开,但战马却连头带脖子一下被劈飞出去,马血喷了刘伐奴一脸。
就在他翻倒落马时,赫连叱干也歪下马去,亲卫们狂呼大叫着一拥而上,数骑趁机将刘伐奴拉上马背,其余皆扑向赫连叱干,但其身后的骑从也反应过来,双方激烈争夺,混战成一团。
待刘伐奴再换乘了一匹空马返身杀回时,数百胡骑已将赫边叱干抢上马,横搭于马背疾奔而走,刘伐奴大为可惜,指挥骑队一分为二,奋力掩杀一阵,转而杀向夏军步阵。
赫连叱干重伤虽被救走,三支千多骑汇合呼啸而去,逃奔向董城,这下其步阵士气动摇,军心大乱,贺安平趁机发起总攻,与刘伐奴在外围夹击,夏军步阵再也坚持不住,就此崩溃。
遍野的杂胡步兵四下狂奔,逃的到处都是,刘伐奴率骑队分散四面追杀,直冲向董城方向。而贺安平也调动步队分散出击,四处抓俘捉生,但敌军逃起命来实在太快,很多没追上都被逃掉了。
酉时初,秋日的太阳已经西垂,大战结束,贺安平派出传令兵收拢部伍,待到刘伐奴返回清点战殒,仅阵亡五百余人,轻重伤者近千,缴获战马五百余匹,兵甲马具无数。
斩首两千余级,俘虏近三千要留待甄别,这倒不是不能杀俘,胡人筑京观都很正常,宋军却是极少的,但也绝不提倡妇人之仁。
因为,赫连叱干麾下步卒中,有当年王镇恶旧部,战时派不上大用,但善后安稳地方却很重要,只是还不清楚是调来秦州,还是在关中。另有池阳太守姚祗麾下也有,而且,此人与姚澹是宋军安插于关中的两颗暗子,以备不时之需。
“贺将军!接下来我们是就地驻营呢,还是撤归段谷大寨?”刘伐奴满身是血,倒还没受什么伤。
“自然是……”
贺安平话未说完,就见一队传令兵冲出段谷山路口,老远就大喊:“前军急令!陆都督急令!”
待那队传令兵上前,刘伐奴抢前一步,迫不争待地问:“前军有何急令?速速报来!”
“报……陆都督率前军于段谷南道口,骤遇赫连助兴两万余人截住去路,目前仍激战正酣,陆都督有信心退敌,命贺将军分兵支援段谷营寨,另绕往段谷西北出口,务心将赫连助兴堵死歼灭在段谷之内。”
贺安平闻令一阵惊讶,问明赫连助兴率部进军路线,抵达的时间与兵力等,细细一思索,与刘伐奴商量几句,立即决定遵命照办。当即以刘伐奴率一旅回援营寨,自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