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旧知道自己那些士兵已经在收拾残局了,就默默一个人蹲在了厨房营门口,旁边充斥着血腥的味道。
赵旧坐在旁边的马扎上面,一手扶着汉剑闭目养神。
他所经历过的社会阴暗面远远不如古代,在文明的社会,几乎不会有人吃人的事件发生。
同类相残,这对于灵长类的动物来说,是最愚昧而最恶心的事情。
……
不知过了多久,赵旧感觉到有人靠近,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张俊,陈淬等大将在赵旧面前单膝下跪,言道:
“启禀圣上臣等幸不辱命,已平定金兵大营,除了少数贼人逃脱,其余金兵主力全部伏诛擒拿。
我军大胜,阵斩金兵三千,降者六千余人,可喜可贺,震慑蛮獠。”
“张伯英…”
“臣在。”
张俊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赵旧,兴奋无比,经过一夜的拼杀,好不容易取得了大胜,官家会赏赐他些什么呢?想想就有点小激动了。
“张爱卿,休得胡言乱语,朕最讨厌的就是谎报军情之人。”
赵旧面无表情,不怒自威,目光没有看着张俊,而在打量着手上的四平八稳六面汉剑。
张俊惶恐的以头抢地,言道:
“官家,臣愿意用项上人头担保,此战绝无半点水分,更没有夸大战功,有人头首级作证。”
陈淬也在旁边开口说道:
“官家明鉴,我等断然不敢做欺上瞒下之事,这些功劳自有人监督,官家可以派人核查,臣等绝无半句虚言。”
赵旧继续说道:
“够了,朕亲眼看见瞧见听见,尔等明明阵斩九千余金兵,金将自赤盏晖以下拼死血战,无一人投降,其蛮横凶残之程度令人匪夷所思。
若非我大宋将是上下齐心,不惧牺牲,前扑后继这才最终将其全歼,朕要好好的嘉奖大宋的将士,多谢你们为国除贼。”
众将官心头一震,张俊,陈淬等人瞬间就明白过来,官家准备杀降,这万万不成啊。
自古杀降不详,无论是名将人屠白起,还是霸王项羽都没有个好下场,战场之上杀俘虏实在是有违天和。
官家此言一出,顿时引起了很多人发牢骚,大家都以为此举述为不智,就目前的情况而言百害无一利,要是此举激起了金兵的反抗,日后再也没有人敢投降,那我大宋打什么仗都特别难打呀。
张俊都忍不住劝阻赵旧,言道:
“官家,就算您心中有怨气,也可以把这些俘虏安排去做苦力活,冻死饿死都属他们活该,可是万万不该在战场上随意杀害俘虏。
要是所有的金兵知道打仗打输打赢全部要死的话,肯定会跟咱们大宋血战到底,这是个禁忌啊。”
陈淬也道:
“官家,先不说杀降不详,如果此事传扬出去于官家的名声不利呀,臣恳请官家三思而后行。”
“杀降确实是不详,朕虽然还算不上明君,还不至于昏庸无道到这个地步,可有些人只要触碰了朕的逆鳞,那他们在朕这里就算不得人了。
至于名声,朕的脸面早就在四五年前被金兵狠狠地踩在地上了,我大宋还有何脸面?
还有什么不该?你们瞅瞅我身后这座营帐,你们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