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金兵又是频频调动。
而陕州则是更加不堪,去岁至今已被完颜娄室围城五月矣,军民损失惨重,百姓几不得活,川陕人命不如草芥。
大宋比之去岁,反而更加不堪了,是朕这个官家为昏君吗?
这是文武百官的错,还是是农工商的错?
是朕有违天命,触怒了上苍,合该下罪己诏嘛?
天下苍生受难,乃是君王失德所致?”
韩世忠抱拳拱手说道:
“官家身上承载着天命,断然不会有错,错的便是这个世道,臣等无能,不能替君分忧,唯有在战场上死战血战,得以报答官家知遇之恩。”
张俊同样说道:
“官家,某也知道世事无常,谁能料到当日一马弓手,居然成就了现在国公之位,而臣身上的衣服是血染的。
不说其他,陛下与某当日不过是洛阳官道败犬尔尔,二帝北狩,国破家亡之际,你我君臣依旧是携手而行,咬牙挺过了靖康之难。
去岁,采石矶之战,原本我大军连釆石矶都夺不回来,又是官家,身先士卒,陪着臣一步一步将金兵杀退。
官家,臣这辈子记忆最深刻的事便是在江边军营,那一道穿着破烂盔甲鞋子都跑丢了一只,踉踉跄跄走进军营的身影,官家给了臣莫大的触动。
以前,臣不相信天命,官家失望的离开军营要孤身对抗十万金兵那一刻,臣信了,臣那些部下也信了,所以他们心甘情愿为官家前仆后继而赴死。
所以,官家万万不要妄自诽薄,不光是为了臣,也为了臣那战死的两万多泽袍兄弟。”
赵旧…笑了,笑中带泪。
他终究是在这个波澜起伏的时代,留下了自己的印记。
这个时代没有他,大宋依旧能够长存下去,但他想让这个大宋更加璀璨,至少,世间若得双全法,不负天下不负卿。
赵旧点头,道:
“张卿,韩卿,这儿没有外人,那朕就敞开心怀跟你们说几句体已话。
川陕不得不救,至少要维系下去不让州府再丟失,江南的动乱也要平定。
北伐之事暂且搁置,但是也要早做准备,燕云十六州,是朕的底线,在位之日若不能将其收复,朕死不瞑目,死不入祖宗祠堂。
大宋的兵马有些吃紧,现在好比天下有十口锅要烧,而朕手上仅仅只有八个锅盖,还能如何作为?
无非就是十个锅换着来,而朕就在这锅盖之上跳舞。
不能让完颜金兀术,完颜挞懒再加入西北的战场,你二人休整半个月后速速带兵做出收复汴京开封之举,联络河南河北义士起事,不求建功,只要能够牵扯金人精力,那就成了。
而朕,处理好手上的琐事之后,便去募兵入陕,解陕州之围,善矣。”
“官家要调动何处的兵马?不如从我等手下调取精兵强将。”
韩世忠疑惑的说道。
赵旧抿嘴一笑,神秘的说道:
“嘿嘿,尔等放心,朕早就准备好了兵马,为了布局,早在去岁七月的时候就在准备了,尔等可知否?”
韩世忠:???
张俊:???
莫非是道家仙术,撒豆成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