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人,这杯酒里,您也是有什么话,要赐教在下吧?”
“赵法师说笑了,”杜松云道,“这扬州城里、所有的事和人,几乎都让您说透了。
杜某又何必再画蛇添足,徒增不雅?
来,你我将这三杯喝过,便开始做今晚的正事,如何?”
杜松云看了眼旁的椅子上,那被半蒙着脸、还昏迷着的**愚。
对面,赵寒的旁,李承乾也还全都罩在长袍里,被点昏迷着。
这意思,就是喝完酒,就开始交换人质了。
赵寒淡笑道,“杜大人之言,正合我意。房大人,您是我们的中间人,您说呢?”
房遗直冷冷点了点头。
“好。”
杜松云双手捧起酒杯,道:“此杯、杜某敬赵法师,愿你我扬州此行,各遂所愿。”
赵寒也举起杯来:“在下也祝杜大人,扬州此行,功德圆满。”
两人说完,同时举杯、一干而尽。
随后,两人立即简单商量了,交换人质的法子。
为免有人使手段,双方都同意,各自先让人质苏醒过来,然后让人质自己走回对面自己人的边去。
商议已定,赵寒就让洛羽儿解开了李承乾的道。
杜松云也吩咐令狐德正,给**愚喂了一颗什么药丸。
过了半晌,这两个被绑着的人质,都悠悠地醒了过来。
李承乾一旦睁开眼,那个冷峻傲然的眼神,立即就扫视了一圈四周。
**愚却不一样。
他那双儒雅淡然的眼里,是一片茫茫的深邃,让人看不清楚是什么意思。
这两个人,都没有说一句话。
“二位,”作为中间人的房遗直,冷冷道,“请吧。”
嗖……
夜风又再吹如,八根长烛的火光,不停地摇摆了起来。
空的大堂里,**愚和李承乾两人分别一迈步,往各自的对面走了过去。
就在两人走到大堂正中央,就要擦肩而过的时候。
铛铛铛……
堂外的黑夜里,忽然响起了三声打更的声音。一个更夫的声音,也跟着响了起来:
“时值末
夜入三更
慎防邪祟
莫要出门……”
这声音像说又像是在唱,和那个打更声一起,飘飘渺渺、虚虚幻幻地,从黑夜里传了进来。
整个大都督府的大堂里,忽然充满了一种无比诡异的感觉。
就在此时,大堂的中央。
李承乾和**愚两个人的躯,突然同时站住了。
这一下来得很突然。
洛羽儿目光一凝,做了个随时拔出巨刀的姿势。对面,令狐德正的手,也按在了腰间的黑色铁锏上。
赵寒和杜松云,却还是淡然望着,似乎没有一点的惊奇。
房遗直目光冷冷,一言不发。
这一刻,堂内所有的人,都注视着那两个,彼此相隔不到两尺的“人质”。
“李大人……”
李承乾忽然缓缓转头,看着边同为“人质”的**愚,那把冷峻傲然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这是李承乾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
“明月楼一别,没曾想今夜、竟然在如此场景之下,与大人您再度相见。
您,一切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