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鹫宫摆出的剑阵一共十二人,上下左右四方,每个方位各三人。为首的是北方一个穿青衣的男子,姓霍,名光胜。他长剑向上撩举,北方三人成三角之势,各退一步,其他三方虽然停止攻击,但仍旧剑光青森,虎视眈眈。
霍光胜反问道:“你可是从逍遥派来的?”
路过见他们停了下来,以为好说话,于是回答道:“正是。”
霍光胜又道:“我们师尊可是死在逍遥派?”
“这个不假……”路过暗叫不好,却不知该如何澄清。灵鹫宫只知道与逍遥派多年恩怨,却不知道现在恩怨已经消解了。他们若得到消息他们的尊主死在了逍遥峰,自然想到是尊主去寻逍遥派的晦气,结果反找了逍遥派的道儿了。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霍光胜大喝一声,长剑劈下,剑阵再次形成,上下左右四方,各方三人负责上中下三路。一时之间,青光霍霍。路过四方出路被堵,三路受击,被封了个密不透风。
他现在是“怒从胆边起”,本来寻思可以拿出金钗做证明的,现在也懒得辩解了。当即大喝一声:“的确没什么好说!”说话之间,已经直接欺上,他进度之间,身形飘转,再矮身伸足一扫,逼得十二人齐齐后退,赢得了空档。
他自忖一片好心来送他们尊主回家安葬,灵鹫宫的宫主之位什么的他在此刻以前都想过一定要做,结果到了灵鹫宫一片好心被当作驴肝肺不说,还没个好声好气,若这些人有些本事倒罢了,他留下骨灰,拍拍屁股走人,就算不大光彩,也得性命优先。但是现在,就凭他在逍遥派潜心苦练这么多日子,若还要受这种窝囊鸟气,那是受不下的。
这就叫底气。有脾气发怒,先得有底气,才能有胆气,否则,底气撑不住,最后的下场只能以自己爆胎收尾了。
十二剑阵各舞长剑,进迟散合极有法度,专为破敌所创。每方三人,你上我下,你下我上,配合无间地死封三路。四方之间,也是同理。因此,被围困于阵中之人无时无刻不是受到三路攻击。一个人只有双拳,护得了上路护不中下路,护了中路又失了两头,难免捉襟见肘顾此失彼,恍如被围困在铁通之中一样,密不透风。
路过初始不懂阵法,一味在剑光人影中飘忽躲闪。他内力深厚,比之这十二人那是高出不止一截两截,所欠缺者不过是以寡敌众以及临敌经验。他运动内力,真气鼓鼓,一下子用丁典的无影神拳,一下子又是当初从周重阳处悟学而来的隔空伤人掌,将十二剑阵逼得越来越远,要他们尽情发挥,展开阵法。
他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当初周重阳的隔空伤人掌到底是什么掌,只是当时看了记在心里。他内力逐渐变强之后,偶尔回想当初,便自行去领悟。但大抵只要以内力为根基,懂得运气法门,都能劈出一掌隔空伤人,只是掌力强弱不同而已。
路过内力根基有了,运气法门也有了,只是没有配合起来。此时面对这咄咄逼人的剑阵,稍不留神就会被砍成四截,他自然是全神贯注,将脑中所学腹中所有想也不想地随手演示出来。他平时偷懒嫌累,不爱练习拳脚,真正到用时那些招式都有些生疏,没个套路。但他既得到高人指点,此刻众剑环伺之中,没有套路反而是最好的套路,他只需见招拆招,即成自己的招数。
待得几十招过后,他也已渐渐看出来了,这阵法最妙在配合,但最坏也在配合,如同乐队一般,要听指挥行事。只是乍一看,为首的霍光胜是指挥,但若对方盯中霍光胜,那反而是误入陷阱,必遭合围,难逃乱剑砍死的下场。
路过既然没有急着破敌,因此反而有时间看出了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指挥,恰是南方的一个女子。路过既看了出来,想要破阵那不过就是举手之间的问题,只是这样难免缺少了点意思。没了性命之忧,他玩心大起。好不容易能动手打个尽兴,还是没有风险的架,自然是能多玩一会,就多玩一会儿。
路过劈出掌力,一招弱过一招,引得诸人逐渐合围。不到一会儿,十二个人都挤到了他身边,眼见着这一会儿三剑招上,下一会儿又是三剑不落,几乎每次都能将他刺出三个窟窿,但是路过掌握着分寸,每次都让他们的剑从身边贴过,那一寸两寸的差,终究是谬以千里,他们收剑稍不迅捷,立刻便要在同门身上刺个窟窿。
这剑阵立刻就混乱了起来,只听得“哎哟”声一起,这边安慰着:“师妹,你没事吧?”那边怒着:“好小子,卑鄙!”叫声骂声兵器声,声声不断,乐队一乱,你刺我我刺你,那自是乱成一团没法看了。
路过脚一点地,跳出他们的包围,抖擞抖擞背上的包袱,擦擦鼻子笑一笑,在一众倒地叫骂声中,扬长而去。
昊天部急急发出求救警报,警示缥缈峰严阵应敌。路过不以为意,乘着现在意气风发,九天九部,他也要闯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