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的叔婆,心里充满神秘感,随着门的打开,仁章的叔婆姜秀卿从屋里走了出来,张艳见她身材高挑,比自己高出半头还多,头发花白,但梳理得整整齐齐,在后脑勺绾成一个发髻,发髻上别着一个镶玉的金簪子,姜秀卿由于常年不见阳光,脸上没有一点血色,一双丹凤眼微微眯着,就是现在这样子也颇有几分风韵,张艳心想叔婆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个大美人。
柳老爹笑着对姜秀卿说道,“婶娘一向可好?我可有些日子没见到你了。”姜秀卿用手亲昵地摸着柳老爹的脸,声音颤抖地说,“文德,我的大儿哟,你都老了,我这早该死的却还活着呢。”
柳老爹忙说,“婶娘说得啥话?晚辈们都争着孝敬你呢,你看仁章都成亲了,带着新媳妇来看望你呢。”
柳仁章握着姜秀卿的手,亲热地说道,“叔婆,你还认得我吗?”姜秀卿努力地睁开眼睛,仔细地打量着仁章,然后摇摇头,喃喃自语,“不认得,不认得!”
张艳走近叔婆,温柔地说道,“叔婆,您老人家”还没等张艳说完,姜秀卿突然疯了一样,抱住张艳歇斯底里地喊道,“慕烟,我的慕烟回家了,娘想你想了十年,娘对不起你啊。”一只手在张艳的身上脸上乱摸,吓得张艳使劲挣脱出来,本能地扑进柳老爹的怀里,浑身哆嗦,柳承祖拽着姜秀卿大声说,“文轩她娘,她不是咱闺女慕烟,她是文德的儿媳妇张艳。”
姜秀卿一边哭一边喊,“你们为什么要骗我?慕烟是不是早回来了?她就是慕烟,从我身上掉下的肉,扒了皮我也认得。”她使劲一拽,把柳承祖摔了个趔趄。
柳老爹赶紧把张艳交给仁章,吩咐到,“仁章,你先带小艳回家吧,这儿我来处理。”仁章也被叔婆的举动吓懵了,这时才反应过来,拉着张艳就往家跑。
柳老爹抱住还想追赶的姜秀卿,厉声呵斥道,“婶娘,你醒醒吧,刚才那个女人是我的儿媳妇,不是我的慕烟妹妹,你告诉我,你到底做了啥对不起慕烟妹妹的事?让你如此愧疚!”这一句狠话骂醒了姜秀卿,她伏在柳老爹的怀里嚎啕大哭,柳承祖也站在一旁跟着掉眼泪。
张艳和仁章一口气跑回家里,瘫坐在炕上,张艳只觉着心脏要跳出来一般,叔婆发出得那令人恐怖的尖叫声犹在耳畔,惜谷和智章都上学去了,爱稻帮着柳老娘去菜窖里抠大白菜去了,整个院子里静悄悄的,仁章使劲攥着张艳的手,也吓得脸色苍白,他仔细端详着张艳,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地说道,“张艳,还别说,仔细看看,你真得好像我慕烟姑姑哟,因为十几年没见她了,她的模样有些模糊,所以以前并没注意你俩长得这么像。”
张艳也没搭理仁章,她想起昨天在书房,柳老爹曾明确地说她长得很像柳慕烟,从刚才姜秀卿的激烈反应来看,自己肯定特别像慕烟,张艳最后一次看见柳慕烟的时候才**岁,那时候的女孩看谁都一个模样,根本不记得具体长得啥样,见了也许能认出来,单凭印象根本就对不上号,张艳心中疑窦暗生,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像柳慕烟呢?
柳老爹费了半天劲才把姜秀卿安抚好,他从柳承祖家里出来,刚好碰见柳老娘和爱稻抬着一筐白菜从三院走来,柳老爹三步并作两步迎了上去,柳老娘和爱稻放下框子。
柳老娘问道,“仁章爹,仁章和张艳呢?他俩还在叔公家?”柳老爹也没回话,平静地对爱稻说,“你先回家,我跟你娘说两句话。”爱稻要自己拎着白菜框子,柳老爹吩咐道,“白菜我一会儿拎回去,你不用管了,回去收拾收拾鸡,早点做午饭。”
爱稻走后,柳老爹问柳老娘,“蕙兰上午还过来吗?”柳老娘说,“现在这个点还没来,十有**不会来了,看样子大雪把路封了,世宝没能返回县城,在家里陪世宝了呗,怎么,你想中午叫她过来吃饭?”
“也是也不是,我给你讲,刚才我带仁章俩口子去看婶娘,我发现她精神好像出了问题,蕙兰原先不是和慕烟关系最好嘛,我想让蕙兰过来陪陪她,现在婶娘连仁章都不认识了,这样下去用不了多长时间会彻底疯掉的。”
“这么严重啊!她认识你吧?”
“当然认识我了,想当初她嫁过来的时候,好些年都没生孩子,一直拿着我当儿子养,直到后来有了文轩,她养了我十几年能没感情吗?!”
“仁章爹,我告诉你个好消息,今早晨我到仁章房里,查看了我昨夜临睡觉交给张艳的白布,张艳见红了,还挺多的呢。”柳老娘笑着对柳老爹小声地报喜。
柳老爹脸一红,没好气地说,“这也算好消息?真是妇人之见!”
“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说明咱俩快抱孙子了,这些日子我得好好地给张艳补补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