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漂亮么?”
“什么?你这丫头想的什么呢?逸云对谁好你还不知道吗?还谁家的姐姐呢!那个人就是我们陈家的大小姐——你!”爹看着我说。
我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怎么可能是我呢?爹,你开什么玩笑呢!”
“彤儿,这是能随便开玩笑的嘛!你张伯父就是来我们家替逸云提亲的!你跟逸云不是从小就要好吗?我看逸云这孩子也不错,跟你的性子倒也相符!听你伯父说你俩在平遥的时候处的也不错啊!”爹笑着说。
“怎么会呢?我跟逸云哥是朋友啊,爹,你们弄错了吧!”我的笑一下子僵住了。如果这不是玩笑,那肯定是他们两个老人那无聊了,乱点鸳鸯谱了,我跟逸云哥根本就没那个意思嘛!
“你这丫头,尽说胡话!逸云前儿个自己亲自来早跟爹都说过了!你们俩在一起呀,爹也放心,逸云那孩子是不会亏待你的!”
什么?逸云哥不是一直把我当妹妹看待的吗?怎么会亲自去跟爹说他要娶我?怎么会这样的?
“彤儿,你怎么啦?脸色突然这么难看了呢?”爹担忧地走过来,用手掌试了试我的额头的温度,才稍微放心了点,“好了,累了的话就回去好好休息!这件事也不急于这一两天。”
“爹,我不能嫁给逸云哥!”脑海里突然全都是罗真的影子,我不自觉的叫了出来。
“彤儿,你怎么啦?你们前两天不还好好的吗?难道你跟逸云闹别扭了?听说你这两天都不见他?”爹疑问地看着我。
“爹,我们没事!逸云哥很好,对我也很好,可是女儿对他不是那种感情。爹,你千万不能答应他!”我抱着爹的胳膊撒娇似的请求爹,婚姻大事当然要由我自己来做决定。
“彤儿,爹不明白,你难道不想嫁给逸云吗?”
“爹,我……我有心上人了。总之,我是不会嫁给逸云哥的!”说完我跑了出去。我知道爹是看着逸云哥长大的,对他很是喜欢,多说无益,也不想再说什么,我需要好好冷静一下,事情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下午的时候,逸云哥来到我的院子,静静地看着我,我想我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来了说清楚也好。
“彤儿!” “逸云哥!”,我们同时出声。
“你先说!”“你先说!”两人互相推来推去。
“彤儿,你当真不愿嫁给我吗?”逸云哥最后坚持不过,颤抖的抓着我的手问道。
“我们不是一直都是朋友吗?我一直都是把你当哥哥的啊!”我慢慢地抽出手,静静地说。
“彤儿,从在听风亭里见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不再只是把你当做妹妹了,难道你都感受不到吗?你忘了你小时候说的要嫁给我的话了吗?还有娘,,你不是也说了愿意叫她‘娘’的吗?还有爹和妹妹,我们一家都是把你当成张家的儿媳妇看待的啊!”逸云哥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总要说清楚,优柔寡断只会让彼此以后产生更多误解。
“是为了他吗?”逸云哥沉痛的问。
“是,我爱他!逸云哥,对不起!”我坚定地回答。罗真说的没错,逸云哥对我原来真的不是我想象的那样的。逸云哥,真的对不起,我接受不了你的感情,我的心里已经住下罗真了,今生今世再容不下别人,忘了我吧!
“彤儿!”
不理会逸云哥在我身后的呼喊,因为我理会不了。一份我无法回报的感情,我现在能做的就是不回应。对不起,你恨我也好,我现在心里只有罗真,我只想安静地呆在他身边。
在我快要等成望夫石的时候,罗真终于回来了。我一下子扑到他怀里,他平稳的心跳和淡雅的檀香可以让我心平气和,忘记一切烦恼,仿佛只要在他身边,一切困难就迎刃而解了。
“怎么啦?不是叫你不要等的吗?等多久了?”罗真把我抱进房内,用手指轻轻地拈起沾在我脸颊的细发,轻轻地在额头上印上一个吻,心疼地问道。我什么都不想说,也不想让他再多想,轻轻地搂着他,低声地说,“就是想这样靠在你怀里!”“彤儿!”他低沉地轻喃,紧紧地抱着我。
这几天,伯父来看过我了,脸上依旧带着往日亲切的微笑,只是一丝失望还是难以掩饰的了。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解释,低着头心绪不安的坐着。最后还是伯父笑了一声,然后不无遗憾地说:“彤儿,你是个好孩子,你不愿意嫁给逸云是他没那个福气。以后还是像以前那样,跟伯父不要生分了,不愿做我张家的儿媳妇,做我干女儿总可以吧?”“伯父!”我感动地叫了出来。伯父疼爱地看了看我,笑了笑离开了。
爹也来过了,做在我对面,淡淡的看着我,许久之后叹了一口气,有些心痛的说:“彤儿,爹选了这么久之后,真的是认为逸云是个不错的孩子,是最适合你的。张陈两家本是世交,若你能嫁给他也算是亲上加亲。虽说这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约’,可你是爹唯一的女儿,这关系到你一辈子的幸福,你既不愿嫁,爹断不会强迫你。你自己可要好好考虑清楚啊!”
“爹,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谢谢爹对彤儿怎么宽容。”我知道,要他亲口拒绝自己的故交、拒绝自己选定的女婿,他心里该是多么的为难与痛苦。
“你这傻孩子!爹唯一的愿望就是看到你跟你哥哥都幸福快乐地生活,只要你以后过得好就是爹最大的安慰了!”爹拍着我的手,宠溺地看着我说。
这天,我在陪水清练字,经过怎么多天的练习,她的字已有了很大的进步,唐诗三百首都背得差不多了,比我记得还全,让我觉得很欣慰,果然是孺子可教也。正想让她学一首新诗,彩蝶过来说院子里来了一位男子在等我。我跟水清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原陈彤希还认识了些什么样的人,该不会又给我惹什么麻烦吧!
“绿萝,我以前认识的人你都认识吗?”快到院门口了,我突然停了下来,突然想到绿萝这丫头是替我管外交的,先问问她看看你会是谁。
“基本上都认识吧。怎么啦?”绿萝不解的问。
“你跟彩蝶先进去,要不是什么必须见的人,你就在院里大声说我出去了,然后我就离开;要是必须见你再装作有事出来叫我。”
她二人无奈地看着我,轻叹了一声,转身拐进院子去了。一会儿绿萝出来了,凑到我耳边轻声说:“小姐,是京城的那个罗公子,您见还是不见?您要不见什么现在就可以先溜走。我已经跟彩蝶说好了,她知道该怎么应付!”
罗真?他怎么到这里来了?白了绿萝一眼,偷笑着跑进院子,一不小心脚绊到门槛,眼见就要跟大地亲吻了,罗真闪身过来一把把我拉住卷到他怀里。绿萝见状偷笑了几声跑开了。
“冒冒失失!”他的声音淡淡地从头顶传来,却没有要松开手放我下来的意思。
“你怎么会在这里?前天去见你时不是说还很忙的吗?”我抬起头疑问地看着他,对他的突然出现心里还是有些惊喜的。
“爷昨儿个都忙完了!来提亲的!”他淡淡地说,像是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提亲?怎么又是提亲?我已经怕听到这两个字了。“怎么啦?爷亲自来提亲你还不高兴?”他的脸沉了下来,定定地看着我。
“是跟我说吗?”他的语气那么淡然,我心里还是有些犹疑。
“爷不是跟你说是跟谁说?你爹已经答应了,等过了中秋就送你到京城!”他语气里对我的质疑有些不爽。可是我爹怎么会知道我的心上人就是他的呢?怎么这么爽快就答应他了呢?
“还在怀疑?”他不满的看着我,我眨了眨眼睛,说:“太突然了!”
“突然?爷要再不来,你是不是就跟那姓张的小子跑了?真当爷什么都不知道了呢!”他的脸突然冷了下来,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的眼睛。
“我不是拒绝了嘛!”我委屈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心里只有你一个!”
“这还差不多!否则爷就把那姓张的杀了,居然敢动爷的女人的心思!”这人霸道就算了,怎么能这么冷酷残忍呢?“你……”
“好啦好啦,爷不想听你说别的男人!热,进去吧!”我的话还没说完,他抢先打断我,径自往屋内走去。彩蝶和绿萝看见他那冰冷的脸,同情的看着我,想护主,可又没那胆量跟他较量,沏好茶乖乖地退了出去。
习惯了他的清冷、霸道,知道他可能从小就养尊处优练就了这副冷面孔,他会说那么多话就说明他不想真跟我生气,所以根本就不当一回事了,坐到他腿上,温柔地搂着他的脖子,轻声问他:“你忙完了那什么时候回去呢?可以留下来等我吗?”
对于我的温柔,他似乎也无力抗拒,看着我,眼里含着柔和的光,长呼了一口气,说:“皇上要我们明天就走,十三弟下午就会赶回来。皇上的话是圣旨,不可违逆!”我沉溺在他一定要先走的伤痛中,没有注意到他对罗祥的称呼。
“过了中秋就上京!爷会派人护送你的!爷回去后可能回很忙,要是你到了京城爷一时抽不开身,你有什么事的话,拿着这块玉去泰丰银庄找戴掌柜,他是爷的管家,什么事他都可以代爷帮你先处理的,等爷一有空就去看你!”说着从腰间卸下他随身携带的羊脂白玉递到我手上。玉的一面雕着一条精致的小白龙,另一面是一个俊秀的“禛”字。我看着他笑了笑:“原来你的是这个禛字啊!”他淡淡地笑着“嗯”了一声。
“我可以拿这块玉去提钱吗?”突然想到我的那个血玉扳指可以提钱,笑眯眯地望着他。他抿着嘴,挑着眉,似笑非笑,做不可思议状,“你还会缺钱?”
“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就是推磨的鬼。钱对我而言总是多多益善的!谁知道哪天用得着呢!”我理所当然地答。
“财奴!”他白了我一眼,一挑眉,眼珠子转了一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眯着眼看了看我,说:“爷回去知会他一声,谁知道你下次不带钱还要救什么人!”顿了一下,突然加重语气道:“你在家给爷安生呆着!”怕他等下又变脸,我乖乖的“嗯”了一声,其实他走了,我出去也没意思。
“这段时间有什么紧要事就让秦全儿去替你办,爷把他留下来,他打小就跟着爷,什么事都办得妥当!”见我很听话,他没变脸继续淡淡地交代。
秦全儿?难道古代的下人名字还真这样重复的多?姨娘家有阿贵阿福,我家有阿福阿贵,他家有个秦全儿,雍正的贴身太监大家好像都是叫他秦全儿的吧!可这人跟雍正一沾上关系,听起来怎么就那么别扭了呢?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说:“罗真,你给他改个名儿吧!”
“怎么啦?”他一头雾水的看着我,不知道我傻笑什么。我止住笑,静了静说:“据说雍王爷家也有个叫秦全儿的奴才,我这样叫着觉得挺别扭的。”
“雍王爷家?你怎么知道的?”他斜眯着眼看着我。
“听别人说的!”我耸耸肩,总不能说看小说写的吧!
“你打听雍王爷?”他一脸的探究。
玩了,我又忘记他是个小气男人了,不该在他面前提别的男人,可是人家是王爷,你总不能杀他了吧,他不杀你就算好了!言多必失,我决定什么都不说了,反正他这次也没辙。
“嗯?还不快说你打听雍王爷做什么?”他继续眯着眼,脸上挂着一丝邪笑逼过来。他越是笑我就知道情况越是危险,坚决不能在他面前再提别的男人,他杀不了人家王爷,却可以轻易把我撕碎了。
“说!”他贴近我的脸,突然大声说,把我吓了一跳,我战战兢兢地说:“我怕说了你又要生气了。我们换个话题好不好?我们要不要去接罗祥啊?他什么时候到?”
“别转换话题,说你为什么打听雍王爷,爷就不生气!”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非要听我的答案不可。
“我很崇拜他……不是那个意思,是欣赏他……也不是,就是觉得他一心为民,是个好人……反正就是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不知道用什么话才能不刺,轻笑了一声,道:“爷没事,秦全儿的名儿也不用改!
改不改名儿我已经不在乎了,只要你不生气就好,再次确定,“你不生气?”
“爷为什么要生气?”他淡笑着。
见他真的没有要生气的动态,我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放松地趴在他怀里,忍不住说:“你们一家起名字真没水平,你的名字也真难听。”
“什么?”他的眉毛顿时又立了起来。只要不是与别的男人相关,我知道他现在是不会再跟我乱发脾气了的,不以为然地说:“你的名字就俩字,罗禛罗禛的叫着真生疏,我总不能叫禛禛吧,自己叫着都肉麻,可是禛儿总觉得是长辈叫的,感觉像在占你便宜!”
“就你敢这么说爷的名字,赶明儿爷回京就给你换个名字!”他淡淡的说,真的没有一丝要生气的意思。
“啊?换什么?我给你参考参考!”知道他忽悠人,我也忽悠你一下。
“不用你操心!规矩坐好了!”他脸色微红,把我扭动的身体摆正。感觉到他的异样,我识趣地坐好,安安静静靠在他肩膀上。过了今天,这样的相拥就不知道要等到以后了。
毒瘤(上)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怕相思成灾,故意睡到很晚,不敢去送他。秦全儿来找我的时候,说他怕我会赶着去送他,天还亮就动身离开了。这样也好,免得两人心里都不舍。
当思念像嗜血的虫子般在心内一点一寸的啃噬时,才发现相思有多痛有多苦,随着罗真一天天的走远,心内被啃噬的越来越空,直到整颗心都随他而去。相思成瘾,越知相思苦,越是苦相思,度日真正如年。除了想他,再没兴趣做别的事,数日子便成了每日的必修课。
终于到了八月初八,哥哥成亲的日子。哥哥的大婚该在三年前的今天举行的,无奈当时正值守孝期间,便这样一直拖了三年,因此今天的喜宴分外的隆重,算是对新娘的一种补偿吧。
整个陈家上上下下热闹非凡,哥哥和爹今天都忙晕了。哥哥的大婚,我本该高兴,也想到前面去看一下他们结婚的现场的,可是一想到逸云哥也会在那里,不想触痛彼此的心殇,于是便尽量的避开他,跟着水清在一边闲静地呆着。直到开宴的时候,才找了个安静的位置,与其余的女宾坐在一处。
“彤儿姐,你看那边那个人好眼熟啊,他一直在看我们呢!”坐了一会儿,水清凑到我耳边来低低地说并用眼神示意我看向对面的一桌男宾席。
我看了一眼那人,确实有些眼熟,但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见我们在看他,他邪邪的扯着嘴唇,眯眼笑了起来。他这样一放荡的笑,我立马就想起来他是谁了,就是那个我问过他路,又在青楼里碰过面的姓苏的。整个苏州城生意场上的人今天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