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来,天下竟会有这种事,格格……”吴小莲在一旁笑弯了腰。
花翠玲一边洗牌,叹了口气:“难怪呀也难怪!你说女人嘛,特别是二十出头,三十不到的女人,有过‘风雨’的经历,怎么会忘记雨后彩虹的‘美丽’,那种事的激情与享受是最最动心不能忘怀的,而且是越想越难受,何况是那么一个俏俏地小女人,看着一个英俊威猛地大男人在眼前天天晃来晃去的能不晃动春心嘛?错就错在他们不该离家出走,让两个家庭变的妻离子散,真是不该呀!”
柳如花等三个女人一时皆无语,呆呆地看着桌上的麻将,好像望看出什么奇迹,寂寞呀寂寞,白天还可以打打牌,说说笑,晚上孩子一睡去才感觉真的好冷好孤单,孤单的多么希望有个男人翻墙越室也不足为过,可是——
花翠玲一看三个小女人都没有了动静,不由得意一笑:“看看,我这下可说中了你们这些小娘们的心事,其实男勾女搭的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事,不就是通奸嘛!自古通奸不犯法,只不过别让人捉住了什么把柄,给人留下笑话,更不要像咱们村上的她——”她话说半句突然住口,打出一张牌,马上换了话题:“‘三条’,你们快接着来呀!”
“谁?大婶子你快说呀?”朱兰云不由急了,在桃花沟还从来没有传出过什么桃色新闻,会是谁开了先河呢?
“看看,都是我这张臭嘴,不该说的又说了出来,不说了,不说这事,接着打牌。”花翠玲知道自己话多失言,再不愿多说半句。
“花婶子,你今天怎么拿我们几个当了外人,你只管说,我们保证不会传出半句。”吴小莲一本正经地说,心里也很想知道个真相。
“对,对,我们保证不会对外乱说,你放心好啦!”朱兰云和柳如花齐声附和。
“真的?”花翠玲这才放心的点点头:“那就看在我们几个关系特好的份上,我给你们透露一点点消息,不过你们千万不能说出去一句,这种事传出去会闹出大事情来,实话告诉你们,三队有名的美女‘红辣椒’竟和三队小队长陶铁锤勾搭上一条腿,这事居然被家福叔撞个正着,你们说怪不怪?她凤娇要找也找个般配一点的,偏偏去找那个像武大郎一样的吊人,真不知她图铁锤那个吊日的哪点好?”
“什么——?!”柳如花张大了俏嘴,做梦也不敢想到,怔怔的问了一句:“花婶子,你是不是听错了传言,这种事千万不可以乱说,再说我看凤娇婶也不像种人呀?!”
花翠玲压底声音:“这件事可是千真万确,是你计春叔昨天晚上亲口告诉我的,这不,今天晚上名义是请铁锤来吃酒,实际上是来教训一下这狗一般的男人。”
“啊!”朱兰云惊叫一声:“这岂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红辣椒’怎么会看上鸡头鸭爪般的陶铁锤?真是‘病急乱投药’呀!”这个词用在这里也真是一词多用,十分巧妙,可见她文化水平不浅,很会用词。
半天没有答腔的吴小莲却软软地说了一句:“总算李凤娇聪明,无论如何还可以找到‘药’吃,唉!夜夜梦,梦夜夜,总是梦里相依时,醒来后却是泪落枕边无人知,这种牛郎织女的生活什么时候才能熬到头呀!钱?现在人真的是有那么一点点钱了,但是除了那么一点钱之外我们还有什么呢?”说话之间她的眼圈早已红红的,甚至还有一丝泪光杀闪出。
大家顿时没了话说,的确如此,现在是吃不愁,穿不愁,家家还住上二层楼,家有彩电冰箱洗衣机,外加不用蹬就能跑的电毛驴,(电毛驴,指摩托车)但是这些冰凉凉的东西有一点点感情嘛?!
一年到头,夫妻相聚只有短短二三十天的时光,那点爱意还没有回过味来便消失个无影无踪,剩下拿只是遥远的等待,无奈的守候,无聊的日子,寂寞的时间,让如火如风的青春在难耐的孤独中一点点消失……
这不光是一个小小的桃花村上的问题,在中国绝大部分农村几乎都出现了这种问题,春寒之夜,孤灯伴孤女,孤泪落单枕,完全是一副为了金钱,夫妻分离而失去欢乐的‘活寡图’!
花翠玲打破僵局:“过去都说无钱苦,吃不饱,穿不好,下雨房子都变成养鱼池,那时候做梦都想吃上顿饱饭,穿上件新衣,拥有一间可以挡风遮雨的家,可如今什么都有了,就没有像过去那种热闹,一家人穷凑在一起,争争吵吵倒也是快乐不少,唉!有钱也好也不好,什么时候村上的男人能不出远门便能挣到钱就好啦,省得让你们这些小女人闹得心慌,嘿嘿,快,继续打牌。”
朱兰云顺手摸了张‘五万’,然后打出张‘发财’,嘻嘻一笑:“小莲,你不如也找点药吃退退火,免得欲火难耐,彻夜不眠。”她嘴里开着别人的玩笑,可是心里却想起乱七八糟的男欢女爱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