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衣多媚》免费阅读!

天衣多媚第33部分阅读(1/2)

作者:作者不祥

    苏绾握紧了他的手:“你真的不肯退一步?我……”

    北辰星君把手指抵在她的唇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要说,我不需要。活了这许多年,需要什么我心里有数,不要替我做决定。”

    苏绾愣怔片刻,叹了口气:“立刻就走?”

    北辰星君正要点头,东煌星君青衣布履疾步行来,脸色不虞:“我就知道你会这样选择的。和你说了半天,都白说了。”说着不满地看了苏绾一眼。

    这种眼神包含的含义和四公主规劝之意差不多,看来无论与北辰星君相亲或是不相亲的人,都认为是她挡了北辰星君的路,是她害了北辰星君,她是自私而且不懂事的。苏绾心里不好受,却不肯在脸上露出半分来,只淡漠望着东煌星君,不发一言。

    东煌星君并不避开苏绾,看着北辰星君疾言厉色地道:“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也知道你恨什么,但是三界好不容易平和,这种平衡不能打破。我们生来就是为了维护三界平和的,为了这个理想,当初连命都可以拿出来,现在你怎么连这点小小的牺牲都不肯?”

    北辰星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不是你。每个人的底线不同,你觉得在意的,别人未必在意,别人在意的,你却觉得不值一提。就像你不能容忍有人从你手里夺走权力一样,我不能容忍别人塞个我不喜欢的女子给我。”

    东煌星君嘴唇动了动,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可知道,一旦定罪,你就不是把手里的权力全交出来那么简单,他们不会给自已留下威胁的。还是有很多人心里向着你,想把这事给翻过来的,你就算不为自已想,也要为这些人和北辰宫人想想才是。若是牵连了他们,也算是罪孽。”

    手里利刃,如果不能为自己所用,替自己杀敌,那就不能留下来,成为对付自己的利刃。所以,不听话的统统都要折断,哪怕这件利刃是件稀世奇珍,也要忍痛折断。

    北辰星君笑了笑:“北辰宫中我只有明珠还算亲近,我已经通知他离开,至于其他人,我管辖他们的权力早被收回,早就不管他们,他们和我也算不上是亲近,更说不上是我这一派的。若这样他们还要受牵连,那就不是我造的罪孽。谁要杀要砍,天道循环,自有与他清算的那一日。”

    “你倒是放得开。”东煌星君笑了一下:“我和你不同,我身后有亲友师门,我得为他们负责,两不相帮是我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你好自为之。估计很快有人传信给天宫,时间紧迫,我就不留你了。”

    北辰星君冲他点点头,低声道:“记得我和你的说话,小心芷风。”

    东煌星君应了一声:“我省得。”他扫了苏绾一眼,眼里有怜悯,有不喜,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总之让苏绾很不舒服。

    待苏绾和北辰星君离开,东煌星君走到院子门口,道:“三公主殿下,你莫哭了。刚才我的话你都听见了吧?”

    三公主背对着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吵哑着嗓子道:“我什么都没听见。”

    东煌星君皱眉道:“公主殿下因何哭泣?是因为被源子韶拒绝了吗?”

    三公主沉默片刻,道:“不是,我还不曾见过他。”

    东煌星君对她的态度很满意,声音柔和下来:“太阳大,公主身子娇弱,还是请去陶然宫撷芳那里歇着好。待我寻到北辰星君,再向他传达天宫的善意。”

    三公主抽噎了一声,好一歇才低声道:“知道了,我等着。”

    说话间,四公主已经扶着几个仙娥寻了过来,听见二人对话,忙让人去将三公主扶出来送回陶然宫不提。

    她独自走到东煌星君身边靠着他站定,低声道:“你是不是派人去大姐夫那里了?他们的意思是什么样的?”

    东煌星君淡淡地道:“不曾。消息太过突然,所以来不及。你若是想知道他们的意思,可以派人去问你大姐。”

    四公主见他态度冷淡,委屈地抿了抿嘴,低声道:“洛文,你知道我的,我的心里……”她想说,她心里最重要的是他和孩子,可是想到自己怎么也摆不脱的身份,便把那话又咽了回去。

    东煌星君换了副笑脸,温柔地拉着她的手道:“我心情不好,所以才向你使小性儿。夫人千万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四公主叹了口气:“大姐夫和子韶关系更好,他又是个强硬的,估计多半也是不会管这事。我现在只担心子韶会被逼反,如果他真的反了,又该怎么办?”

    东煌星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四公主刚开了个头,转眼看见东煌星君的表情,由不得骇了一跳,心酸难忍:“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和你这么多年,我的心思如何,你还不知道?”她身边尽是东煌宫的人,带来的陪嫁除了冯女官,其余早尽数遣出去了,如今却得了这样一句话,好不让人寒心。

    东煌星君拉她往回走:“你多想了,我是在担心,有朝一日同样的事情落到我身上时,你会不会离我而去?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假若真有那一日,只求你善待我们的孩子,我就对你不胜感激了。”

    四公主垂泪道:“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东煌星君替她擦去眼泪:“我知道了。我送你回去,你多看着你三姐一些,她刚才倒似乎是大彻大悟了,但难保她又想不开,咱们不能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四公主绞了绞手绢:“我让人把她送回去吧?”

    “不要,就在这里看着。只怕途中有变。”东煌星君贴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四公主讶异地看着他:“不会吧?”

    东煌星君不以为然地翘了翘嘴角:“你若是不信,且等着瞧。”

    二人相携走到陶然宫外,东煌星君与她道别:“现下是多事之秋,我顾不上你,你小心将养自家身子。”

    四公主点头:“我省得,你万般小心。”她立在那里看着东煌星君远去的背影,思绪万千。成亲这么多年,他对她不是不好,身边也没有其他女子,该给的都给了她,但她总觉得他和她始终是隔了一层。原因她也明白,她父皇和母后的手伸得太长,要他完全无条件地相信她,的确是很难。就像要她一点都不顾父母兄妹,她也做不到。

    待得东煌星君的背影转过墙角,再也看不见,四公主方叹了口气转身入内,早有仙娥上前禀报:“三公主殿下回来后,道是身子乏软,先去睡下了。”

    四公主原本已经进了屋,想想又折回去:“我去看看她。”

    到得三公主住的地方,但见冯女官亲自带了人守在外面,心中略定:“她睡了?”

    冯女官道:“把门栓死了,不许人进去。”

    四公主走到门前,轻轻拍门:“三姐,我有事要和你商量,你开开门。”

    等了半晌也不见动静,四公主想起东煌星君和她说过的悄悄话,由不得心里一阵恐慌,连忙喊道:“三姐,你再不开门,我要使人开门了。”

    屋里仍然没有一点声息。

    她这下子才真正着了慌,让冯女官开门,冯女官使了个开锁诀,把门一推,门倒是顺利开了,可三公主关不在内。冯女官道:“这是外间,想来三殿下在里间。”

    里间的门也是紧闭的,四公主道:“三姐,你在里面吗?我进来了。”冯女官正要开门,突然惊讶地“咦”了一声,低声道:“殿下,这上面布有结界,很强很霸道,奴婢法力不足,恐怕打不开。”

    四公主冷汗都吓出来,一边让人去请东煌星君,一边大声喊三公主,里屋却始终没有声息。

    待得东煌星君赶来将门打开,只见三公主仰面躺在绣榻上,双目紧闭,脸色青灰,一动不动。

    四公主上前伸手在三公主鼻下一探,“呀”了一声,双眼往上一翻,软软倒地,又引起一大片惊叫。

    东煌星君面色铁青,一边指挥人将四公主抬出去,封了房间,一边让人去天宫报信。

    四公主夜半清醒过来,只见东煌星君坐在床榻旁,眉头紧锁,看着桌上的珠灯正在沉思,听见她发出的响动,回过头来望着她温柔一笑,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颊:“吓着了?”

    “洛文……三姐她……”四公主刚开了个头,东煌星君截过话头:“你安心养身子,这件事已经超出我们的控制范围了。”

    四公主哭道:“她再不讨人喜欢,始终是我姐姐,她怎么死的,总得有个说法!”

    第七章 偷袭

    夜深人静,夜风把高大的乔木吹得哗哗作响,透过乔木叶间隙,隐约可见一座倾斜的宝塔孤零零地横在月光下,分外沉默。这里曾经歌舞升平,如今却是一片凄凉残落。

    苏绾嗟叹了一声,把放在树枝上的手一松,浓密的树叶立刻将她隐藏得严严实实。她揉了揉已经酥麻的腿,推推靠在她腿上闭目养神的北辰星君:“时辰差不多了,还去不去?”

    北辰星君反手按住她的手往他怀里拖,睡意朦胧地道:“别闹,再等会儿。”

    苏绾捏住他的鼻子:“再等天就亮了。”

    北辰星君坏坏一笑,把嘴凑过去:“不让我自由呼吸,可是想要渡气给我?你的气可是金莲花香味,我垂涎许久了。”

    看着他瞬间放大的俊颜,感受着他越来越近的气息,苏绾心脏一阵狂跳,拍了他的头一巴掌,低声骂道:“不正经。”

    话音刚落,一个柔软的吻已经带着铺天盖地的阳光气息落在了她的唇上,心跳瞬间停止。她猛然睁大了眼睛,他却已经放开了她,呵呵地笑着跳下了枝头:“还不跟来?还嫌不够么?”

    苏绾愣怔地坐在枝头,气闷地掰断了一根树枝朝北辰星君背部扔去。北辰星君头也不回,那树枝却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拿住一般,自行转了个弯,再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

    苏绾跳下枝头,撅着嘴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挺拔高大的背影,她忍不住又微微笑了,悄悄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他好不容易正经了这么久,突然又变得不正经起来,她还真有点不适应。

    “偷偷摸摸在背后摸我亲过的嘴唇做什么?真喜欢摸就来摸,我保证让你摸个够,不收你的钱。”北辰星君脑后如同长了眼睛,把她的举动都看在眼里,长臂一捞,准确无误地将她拉入怀中,与他同行。

    苏绾象征性的挣了两下:“谁耐烦摸你?”心里却似揣了几只小兔子不安分地跳。

    “是,你不耐烦摸我,是我想摸你。”进入死塔那个黑乎乎的入口时,他的手又在她腰间捏了捏。苏绾报复性地掐了他的腰肉一把,他夸张地低吟出声:“你个小坏蛋,摸哪里呢?”

    苏绾被他这一声低吟弄得鸡皮疙瘩起来一片。她不过就是掐掐他腰肉而已,值得他这么夸张吗?就像她摸了什么摸不得的地方似的。

    她正要说他,黑暗之中一阵冷风夹杂着浓浓的杀气和一股巨大的力量,铺天盖地的朝北辰星君脑后袭来。北辰星君将她往怀里一带,足尖在地上一点,滴溜溜一转,袍袖挥出,“蓬”地一声轻响,两股力量相撞,顿时激起一大股灰尘来。

    那人却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一波接一波的攻击狂风骤雨一般不断袭来。北辰星君将苏绾往旁边一推,默不作声上前,片刻之间就与那人拆了几十招,不见输赢。

    苏绾放开六识,听风辨位,知道北辰星君占了上风,也就不再担心。刚放松了情绪,惊觉某个角落里一股力量来得又快又猛,无声无息地朝着北辰星君而去。

    她不及细想,闪身站到北辰星君旁将他挡在身后,与此同时,她身上的金缕衣暴涨,犹如一弓件盔甲,牢牢将她护住,在那股力量狠狠撞上她之时,她手中的凝风弓已然对着那个角落一连射出三根凝风箭。

    凝风箭射出犹如泥牛入海,一点反应全无。苏绾正待再次搭弓射箭,一股更为巨大霸道的力量自那角落里疯狂袭来,逼得她连拉弓都深觉吃力。

    她身后相斗的二人双双停手,北辰星君错身上前,一掌击出,硬生生将那股霸道的力量拦在半路。另一人则伸手去拉苏绾,苏绾只当那人趁乱攻击她,织天梭出手,迅捷有力地朝那人的要害之处刺去。

    那人似是没想到她会动手攻击他,忙乱之中举起手臂一挡,被织天梭划了一大条口子。他还不及躲避,苏绾的另一梭刺到,又被在肩头刺了一梭子,疼得他“呀”地轻叫一声,叫过之后,反而不躲不避,木愣愣地立在那里。

    苏绾闻声手下一顿,停住了攻势。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不是琼舞又是谁?由不得她又惊又怒,几乎就要立刻出声质问他,他约他们来这里,竟然就是专为了偷袭北辰星君的?她愤愤不平地想,以后再也不能随便相信他的话了,他千方百计得到那颗妖丹,不就是为了要打败北辰星君,带领魔界称雄的么?只有她这么笨的人,才会总是天真地相信他的话,才会被他质问之后觉得自己真的有些对不起他。

    这边北辰星君已扑向角落,低喝一声:“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把出口堵死!”苏绾丢下琼舞,扑向出口。不及扑到出口,一道人影快速从她身边闪过,直往出口处逸去。北辰星君跟着追出,已是慢了半拍,外面月光如霜,那躲在暗处攻击他们的人早没了影踪。

    北辰星君扼腕叹道:“被他跑了,可我居然连他是什么人都没看清楚。”那人不说比他厉害,最起码也和他不相上下,这样的敌人,却没看清是什么人,以后真是防不胜防,麻烦大了。

    苏绾冷笑:“要知道他是什么人,问魔皇陛下不就知道了吗?”她恨极了琼舞利用她骗北辰星君上钩。

    一颗明珠亮起,将残塔下方这间很大的密室照得通亮。

    琼舞手里握着那颗明珠,脸色雪白,一双重瞳美目在珠光下熠熠生辉,嘴角却挂着一丝坏笑:“对不住,我以为你们不会来了,或者说,我没想到你们会以这样的方式来。我还以为是对野鸳鸯,为防止坏事,所以才动手驱赶,谁知道竟然是你们,真是冒昧了。”

    “谁要听信你的鬼话?”苏绾瞪他:“刚才那人是谁?你找来的帮手?”

    琼舞将伤手拿着珠子照明,另一只手则拿了伤药给自己上药,也不看苏绾,懒洋洋地回答:“我不知道他是谁,路上遇到的。他听说我要害你们,就主动来帮我,怎么样,厉害吧?好像你的英雄都打不过?”

    苏绾道:“你不想说就算了,不用说这些话来敷衍我。我知道你当我是个傻子,但我以后再也不会上你的当了。”

    “真的么?”琼舞带了一丝轻佻,满不在乎地对着她笑:“我突然发现,你比和我在蓬莱岛住的时候又漂亮了许多。真是奇怪了,怎么那时候我就不能把你滋养漂亮点呢?难道非要摸啊亲啊的,才能让你变漂亮?早知道这样,我就付诸行动了。真后悔,白白便宜了别人。”

    北辰星君心中一动,深思不语。

    苏绾想起自己与这个男人同吃同住,却始终不曾发现过他的真实身份,由不得尴尬之极,怒道:“我漂不漂亮与你有什么关系?你无非就是想证明你聪明,你厉害。不过骗我这种菜鸟有意思吗?值得你炫耀吗?男子汉大丈夫,有本事就要光明正打地和人比,利用别人的善意,总搞阴谋诡计值得骄傲吗?”

    琼舞淡淡一笑:”你还真说对了,我是男人不错,不过我是宁做真小人,不做伪君子。只要能达到目的,我就不择手段。我就是看他不顺眼,想和他打一架,你要怎么着?至于你漂不漂亮的,的确和我没关系,我是为了与源子韶做笔生意,这才特意吹捧你的呢,你就当真了?好吧,我承认,你一直都不怎么好看,特别是刚才这副样子,尤其难看。”

    一派胡言,苏绾正等反唇相讥,看到他咬紧的下颌和青白相加的脸色,还有他肩头和手臂上的鲜血,不知怎么突然就没了骂他的勇气。

    北辰星君分外冷静:“刚才偷袭的人和他没关系,那人是浑水摸鱼。”

    苏绾听说刚才那个偷袭的人和琼舞无关,仍然生气,因为他们刚进来时,琼舞的确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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