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难言的样子。
“我让你说话呢!”钱串串捂着肚子,被他逗得一直笑着,只差笑岔了气。
“啊,还允许犯错的人说话?”江平见她眉角都笑出泪,可还嫌不够,又说:“即便白粥再难下咽,可咱仍旧没怨言。”
说完江平便端起碗往嘴里送,米粥已经放在嘴边,可他眼角的余光仍旧瞄向钱串串。
钱串串抱着手臂,勾唇笑着,“喝啊,你不是没怨言么?”
“哎,串儿,不带你这么折腾病人的,我这胃病基本上都好全了,你还让我清汤寡水多少天啊?”江平见那相也不配合自己,他只得拆了这场独角戏,放下了白粥,一脸愁容的看着钱串串。
“那是,谁见过胃病完了又发烧的主儿?您还真是独一例啊,稀罕着呢!”钱串串不禁白了江平一眼,若说他的胃病是早都好了,无奈人家急性胃炎刚走,那高烧就赶趟的找上门儿来了,而且这一烧就几天不见好。
江平气馁的叹了口气,只得坐回位置上继续掰手指,暗叹自己一世英明就这么毁了,此事若被传了出去,只怕他再颜面见江东父老,含羞跳江了。
“串儿,”江平一想到此事万一被传出去,就头皮一阵发麻,他看着如今只有一人知道的钱串串,咽了咽喉,讪笑了两声,“这事儿……我若配合你,过了年咱就都忘了吧。”
钱串串一听这话,倒也没急着言语什么,她钱串串是谁?从小和混世魔王江平长大的人,虽不能说江平事事她都能猜到透,可如今他的这点小九九还是看明白了。
“这是要求我?”钱串串眯着眼笑,手撑着桌子,探头看他。
“额,不算……也算吧。”江平挠了挠头,干笑了两声。
“嫌丢人了?”钱串串挑着眼眉,直视着江平。
江平一脸哀容,“串儿,你放了我吧。”
钱串串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倒也不为难他,只迎着他的视线,抿唇笑说:“此事,待定,组织上会考虑的。”
江平知道钱串串说话从来都是心口不一,他此时心里早乐开了花,就直着视线看她面容时,娇诱的红唇被灯光照的润泽,江平咽了咽喉,火热的望着她。
“串儿,我想吻你。”江平干着嗓音,听上去更低磁感性。
周围变得寂静,再没了嘈杂了的外音,而此时钱串串几乎能听到她的心跳声,她看着眼前面貌绝伦的人,她也深知自己与他之间的暧昧已不是一日两日,这些天来是她最欢乐的时光,江平总会在她最寂寞潦倒的时候抚平她,哪怕只是一个细微的眼神。钱串串曾遏制这种思绪的蔓延,这就如一味毒,明知总有一日自己会陷入两难境地,可她还是想让自己再贪婪几日。和江平独处的日子不多了,开春回了学校,他们又该各司其职,又该只能做一对普通的上下级。
只见江平的唇缓缓的凑向钱串串,此时的情景没人料想过接下来该如何延展,钱串串静静的阖着眼,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越渴望见面然后发现
中间隔著那十年
我想见的笑脸只有怀念
不懂怎去再聊天……”
………………
“kao!”江平的手机铃声在此时划出了并不和谐的音符,他气恼的看着手机,一瞬间有想把它丢出窗外的念头。
“是老五。”钱串串红着脸瞄了眼他的手机,上面显示的是林修洋的名字,当年和江平称兄道弟的五弟。
“坏了!”江平暗骂了声自己没处理好事情,“他们哥几个一定是找我聚会的,结果我人不在b市,就打沈阳这边的号码了。”
钱串串一听这话也咬着唇不知如何是好了,江平接了电话势必要告诉他们自己因何来了沈阳,如此他与自己相遇的事就再不是他们二人的秘密了。
“接吧,总不能凉了他们。”钱串串虽生性不好喜乐,可与江平的那几位兄弟呆久了,自己的性情也跟着变了许多,尤其这里还有当年和自己关系还算密切的章月。
“老五,嘛事儿啊!”江平撇了撇嘴,虽说林修洋这小子此时坏了他的好事,可到底是自家兄弟,好些日子没见,他心里也痒痒。
“咱哥儿几个想你了,如今人都来沈阳了,赶紧的出来接驾吧!”
“我操,你们都到这儿了?”江平被林修洋的话几乎被震慑的吐血了,这也忒迅速了吧,“哥儿几个在哪儿?”
就在江平问的时候,感觉对方的电话又换了个人,“是我,章月。”
“呦,你们几个今儿抽的哪门子风啊,说来就来,都谁啊?”江平突然有种穿越的感觉,这速度跟神州x号有的拼。
“老二讨媳妇儿没来,少辰和洋子来了,还有个我结识许久的哥们儿,程劭杉,你们见过几回。”
江平暗叹这回是兄弟总动员,他呵着笑,“成成,你们在机场吧?我现在就去接你们。”
“不用了,带着钱串儿到酒店吧,我们已经在酒店了。”
操,神速!江平咬了咬唇,回神之际放想起刚才章月在电话里提到钱串串了,他虽不知章月是如何得知他与钱串串相遇一事,可如今既然兄弟们都知道了,他再瞒,那就不仗义了。
江平转过脸,苦笑的看了她一眼,刚要说什么,就被钱串串打断了。
“章月够聪明的嘛,这都能让他知道,也罢,收拾收拾准备去接、驾吧!”钱串串不由得白了江平一眼,她加重了“接驾”的读音,此行虽多有不大情愿的成分,可她隐隐的相信,江平的这群哥们儿从不是多事的主,哪怕是做事有些毛手毛脚的林修洋,他此时也会分的清轻重,知道有些事不会传入江家其他人的耳朵里。
………………
酒店离钱串串的公寓不算太远,打着车二十几分钟的功夫就到了,钱串串嫌晚上冷没穿江平送她的那件呢子大衣,长款的红色羽绒服套在她的身上,就更显娇俏了。
钱串串与他们也好几年没见,尤其是老三严少辰,高一时她与严少辰坐同桌,对他的印象其实很模糊,这人话不多是共识,可他平时上课从没听过多少,可回回考试排名却遥遥领先,一直是学校的佼佼者,从江平口中才得知此人如今上了军校,大有回头历练成和他老爹一样的铁血军人。
老五林修洋如今在b市一所名校读工商管理专业,虽家中老人多有想让他将来从军的意愿,可无奈怎么也扭不过他,这点倒和江平有几分相像。
对于这次的一干人等,钱串串唯一不认识的就是章月口中所说的新哥们儿,程劭杉。她只知此人与章月都在a市念大学,人是极冷的,话不多,和老三严少辰的性格差不多,不可严少辰的冷是骨子里的,一个眼神都能把人震慑,而程劭杉据江平所说,此人的冷多半源于隐藏,他从不愿与人接近太多。
“许久不见他们,我心里倒没底儿了。”钱串串捂着胸口,感觉那里莫名的心跳加速了。
“没底儿什么,你担心他们会卖了你?”江平不禁拿话堵她,一说起他们相遇一事,钱串串就总是遮遮掩掩的,让他很不舒服。
“呦,这是生了气没处发火,冲起我来了吧?”钱串串轻笑了两声,把话锋转移的不留痕迹,她视线转向眼前的酒店,她由下到上扫了眼,心里不禁唏嘘,果然是章月这群人做事的风格,出门甭管去哪儿,住的地方必须带星。
“下车吧,估摸着他们还没吃饭,等着咱们呢。”江平轻轻叹了声气,他知道再纠缠下去已是毫无意义,索性顺了钱串串的性子。
到了包房门口,还未等他们按铃,门就打开了,迎着他们视线的就是林修洋,高高瘦瘦的个子,一张能蛊惑纯/情小女生的面容,除了性子有些嚣张跋扈,倒还是个好青年。
“哎呦,二位贵主儿,小的可算把二位给盼来了。”林修洋寒碜人来绝对不是人,外加他总爱劲劲儿的,很多时候他们几个都无视他。
“滚丫的,赶紧给爷让开,没见串儿也在么?”江平一见林修洋说话没正经就心烦,抬腿就是朝他屁股上一踹。
“四哥哥,您好歹也顾及我的一点颜面啊。”林修洋一边揉着屁股,一边做出一副苦相装可怜。
钱串串忍不住哈哈笑出声,可还没迈进房间,人就被章月叫住了。
“哇操,这世界忒奇妙了,我还以为钱串儿不来了呢,结果就听见人在门口大笑起来。”章月来不及换上鞋,脚踩在地毯上就直接冲上来了,他看了眼笑靥靥的钱串串,心想,真好,三年未见,她的性情却比当初好太多了。
“我笑两声不行啊,章妈妈,您管的真宽!”钱串串嘟着嘴巴冷哼了两声,从章月身旁径直的走了过去。
“平四,来摸摸我脑袋,我没听错吧!”章月摆出一副发现新大陆的模样,他拍着江平的肩膀,在他耳边小声问了句:“你们家串儿现在学会撒娇了?”
“哼哼,还是哥们儿我能耐吧!”江平挑着眼眉,手搭在章月的肩膀上往屋里走。
“还成,调/教的不错。”
章月的这一声回应倒真引来了钱串串的注意,她看着两个皮笑肉不笑的主,顿时怒了,跺着脚吼了句:“背着人的准没好事儿!”
“钱串儿妹子,这话你可错了,哥哥我刚跟平四在讨论该怎么向我们劭杉兄弟介绍你呢。”章月忍不住笑出声,手从江平的肩膀上放了下了,走到钱串串跟前。
“啊,啥意思?”
章月眼眉一弯,斜着身子凑在她耳边说道:“我是该向人称你一声钱串儿妹子呢,还是叫一声江平媳妇儿呢?”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郎中把自己的几个儿子都扔上来了,第一部杉杉,第二部的章月,还有下部会写的老严兄弟,试问一句姑娘们对老五林修洋感兴趣不?要不哪天郎中也为那小子配个故事?
好吧,这章光为了避开河蟹词汇,我就用了俩斜杠杠,真心不明白到底“纯/情”、“调/教”这种词儿为毛也要被河蟹!
下章几小时以后更出来,姑娘们马蚤等~
所谓群魔乱舞,这群妖孽们郎中我今儿一起放出来,就等着下章炸开锅吧!
vv25、酒杯任务
25、酒杯任务
“江平,你这都是什么兄弟啊!”钱串串被章月气的险些炸了锅,她朝沙发上一屁股坐了上去,竟没留意沙发上还躺了个人,坐下去时刚好碰着那位。
“怎么你躺这儿了?”钱串串被严少辰吓了一跳,她站起身躲到江平身后,暗想这人如今去了军校念书,别动不动的就让她接招了。
“吵,安静点。”严少辰微微蹙眉,说完这话人又阖着眼。
“额?”钱串串转过头看向章月,轻声问道:“他不会刚从军校回来吧?”
“你猜对了,他这次过来也是因为有事,之前一直耗在飞机上,人都困倦了。”章月小声说了句,寻思着他这么困着反倒让大家都拘谨了,于是上前把严少辰叫醒把人赶到隔壁屋睡。
严少辰被人突然折腾醒,眼中的怒色也在看见是章月的时候消失了,他听了章月的话,默默的静了会儿,穿了鞋子抱着衣服就走开了。期间一声不吭,若非从小知根知底,他这样保准会让人误会成是个难处的主儿。
章月看着严少辰离去的背影,不由得啧啧舌,为他以后的路不禁联想着,他戳了戳身旁的江平,“老三这性子将来到部队还真是个问题。”兄弟间自然不在意,可外头那就难说了。
“也许正是他这种性子在那更招人待见呢?”江平弯唇一笑,若有若无的说着,转身去看钱串串时,只见她早已坐在沙发上无趣了。
“哥儿几个今儿也算见着人了,若没旁的事儿,我先让串儿回去?”江平见她两眼带有困倦,就想着不如先让钱串串回去,他们几个若想寻什么玩头,他大可再过来。
“嘿我说,平四这是被钱串儿蛊惑了吧,咋进门儿不问我们几个吃饭了没,倒跟走场似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啊?”章月拿眼瞧着江平,可话里话外全是冲着钱串串说的,这话虽没寒碜到江平,倒把躺在床上摆置手机的林修洋逗乐了,他捂着肚子想起上初中时江平有几次对钱串串的话是言听计从,不由得想到一词儿来。
“‘妻管严’!四哥哥,您如今还真受用这封号。”
江平回瞪了林修洋一眼,啧啧舌道:“滚丫的,没事儿少跟哥哥面前起哄,拿着你的行李回你三哥那去。”
林修洋自小和章月最亲近,如今江平让他和严冰山同屋同睡,他自然是一万个不愿意,且不说严冰山真能把他怎么滴,单说平时严冰山就木着脸不愿与人多说话,而他又是个话匣子,张了口就不肯闭上。这让一腔炽热之心的林修洋如何受得了?可无奈他排行老五,虽有不服江平的安排,却没抗议的胆识。林修洋心有委屈见自家老大不肯救自己,只得挑着眼眉找身旁的程劭杉搭救,他寻思着反正他俩话都不多,这也算性情相投了?
“劭杉哥哥您此时疲倦不?”林修洋朝程劭杉狗腿一笑,本接着还要说话,却被程劭杉一记冷冷的眼神吓住了。
“洋子,你少拿劭杉做挡箭牌,赶紧的滚回自己房间去。”章月皮笑肉不笑的拿老大身份压他,只见林修洋一脸苦楚之相。
林修洋默默的拿着自己的衣衫,从钱串串身旁走过时,更是一脸忧容,他叹了口气,钱串儿个祸水,红颜祸水,他一忠良老臣含冤受辱,竟无人帮衬!
“你刚叹什么气呢?”钱串串突然抓着林修洋的手臂,弯眉笑的灿烂。
林修洋随即打了个寒颤,倒是被嗝的半天说不出话。
“甭让老五走了,看他这样子倒像是还没吃饱了饭似的,不如你们谁先带他下去用晚餐?”钱串串笑靥靥的看着林修洋,转而目光又投向坐在床上闷不支声的程劭杉身上。
章月自然领会心意,他给钱串串递了个眼色,看着程劭杉道:“你晚上不是没怎么吃嘛,不如和洋子一起下去吃点儿什么?”
程劭杉回看了他一眼,又转了视线朝钱串串的方向看去,他眯了眯眼眸,倒也没说什么,起了身就往房间外面走去。此时的林修洋即便再不想和和另一座冰山下楼用餐,也再没了机会,只能苦着脸黯然退下。
钱串串被这场闹剧乐的捂着肚子偷笑,她指着江平笑了老半天,才说:“妖孽,全是群妖孽!”
………………
若问冰天雪地的最适合吃什么,那是个正常点儿的人都会提到火锅,江平的这群哥们儿虽妖孽但思想还算正常,大冷天的吃炒菜不现实,尤其还是在这成日零下十好几度的沈阳。
钱串串温颜问了他们一句打算聚会时吃什么时,章月便提出吃火锅了。一听这话林修洋立马拍手赞同,深受火锅“残害”的江平自然摆手表示不同意,可无奈严少辰和程劭杉皆丢了句随意出来,于是在两票弃权,两票胜一票的格局下章月的提议险胜一筹。
既然已经敲定了吃火锅,那接下来就只剩选定在哪家火锅店就是了。身为从小就看着这几位妖孽花钱如流水的钱串串理应担当勤俭之责,她轻声咳了咳,“现在外面的饭店多半不干净,不是地沟油就是口水油的,”钱串串微微一顿,继续道:“不如咱在我那公寓里吃?”
站在一旁章月用疑惑的眼神看着钱串串,那眼神的意图大有“就你那手艺,能行么?”的意思,自然林修洋的脑袋里也闪过这个念头,只是他一想到那天晚上被钱串串整的很惨,人只好把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程劭杉有严重的心理洁癖,一想到令人作呕的地沟油,他的眉心就一直拧着,随后断然道:“就在你那吃。”
此时钱串串以为一切皆在自己掌控之内,可她却忘了自己要掌控的是群妖孽,试问,妖孽又岂是你想掌控就能掌控的?
到了家门口钱串串就掏出钥匙开门,可站在她身后的几个人也没闲着,手里均拎着刚从超市里采购的食材,还包括一口鸳鸯锅,可如此不免又掀起江小爷的伤心事。
在超市时,钱串串见有卖专门吃火锅时用的鸳鸯锅,顿时心下大喜,可她还没把东西放进购物车里,就被林修洋拦下了。
“你也能吃辣?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