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曾见过?”
叶平瞪大了眼睛,骂道:
“我说你他娘的,和谁闲逛不好,非得早上约我姑奶奶出去,若不是我来回奔走,拖来拖去,你小子指定要被抓了。“
诸葛行敏红着脸,问叶平要不要里面坐坐,叶平道:
“晚上我陪着郎君过来,你可得准备好茶伺候,我先回去交个差,过几天等我闲了,记得叫我去酒楼搓一顿好的。”说完,便把大鹅塞到了诸葛行敏的手里,又大摇大摆去找申黎庶交差。
话说琴妹从诸葛行敏那儿学来了东坡肉的手艺,嚷嚷着要给申黎庶下厨,肉还是诸葛行敏亲自给琴妹挑的,申黎庶回到家,见琴妹蹲在灶边使劲弄风,黑烟熏得她灰头土脸的,遮盖了她原本的美丽的容颜,申黎庶一愣,想到数月以前自己孑然一身的时候,每到下厨的时间,自己也是灰头土脸的样子,不由得噗嗤一笑。
“哥哥,你笑什么?”
申黎庶只得摇头答道:“没什么,没什么,我这儿还有点事,你饭做好了,我就来了。”
说完就去了衙门,叫关傅云去找几个靠谱的长工,打算雇进家中,吩咐妥当,又回了家里边,看到小院的桌上摆了一大盘白水炖猪肉和几盘家常菜,叶平和琴妹正蹲在地上用石子当棋子下棋,申黎庶不慌不忙悄悄走到二人身后,见他们在地上划了个十字下着十字棋,看架势,琴妹明显下不过叶平,但每当自己劣势的时候,琴妹就会伸手掐一把叶平的大腿,叶平每嗷嗷一声,就故意走错一步,一会儿就被琴妹的棋子围到了绝路上。
“多大的人了,还下十字棋,叶平,你就陪着她瞎闹。”
二人这才嘿嘿笑着收了棋,洗干净了手,琴妹便使唤着叶平去厨房帮厨,二人虽然才认识几个月,但私下关系已经极好了。
饭菜呈上,琴妹指着最中间的那盘白水炖猪肉解释道:
“哥,这就是东坡肉!苏东坡真是个能人,还写了词!”说罢,又唱道:
“洗净铛,少著水,柴头罨烟焰不起。待他自熟莫催他,火候足时他自美。黄州好猪肉,价贱如泥土。贵者不肯吃,贫者不解煮,早晨起来打两碗,饱得自家君莫管。”
申黎庶指着东坡肉,笑道:
“这不就是白水炖猪肉吗?”
琴妹嘟着嘴,道:“这就是东坡肉!”说罢也不顾礼仪,自己提着筷子夹了一块放进嘴里,哼哼唧唧了一会,夸张似的“哈”了一口气,道:
“真好吃~”
申黎庶不信邪,夹了一块,放在嘴里只有咸味和原始的肉味,他是有千年后东坡肉的记忆的,见了这种初代东坡肉,哪能咽的下去?胡乱吞了下去,却怎么说也不愿再吃第二口了,叶平反倒吃的津津乐道,夸赞琴妹厨艺。
反正见诸葛行敏又不急,大鹅送上,只说是晚上去拜访,又没说具体什么时候,便想着把这肉回个锅,道:
“都别吃了,你们两给我打下手,我让你们看看什么才是正真的东坡肉。”
琴妹看申黎庶将肉回锅放入陶罐,加入料酒、酱油、冰糖等多种佐料,一拍脑袋,道:
“我怎么先前没想到这些?”
煮了小半个时辰,期间又把米饭和其他菜热了一下,申黎庶的东坡肉终于出了锅,见肉质鲜嫩,晶莹剔透,香味四溢,比之前的白水炖肉确实好多了,琴妹喜滋滋的把肉端到桌上,三人争先夹肉,放入口中品尝,确实肥而不腻,入口即化,极其美味,叶平二人纷纷夸赞起申黎庶的厨艺,琴妹嘴上夸着,心里想道:
“有机会一定给行敏哥哥做一顿!”
三人吃完,收拾了碗筷,又喝了一会儿茶,等消化的差不多了,申黎庶才带着叶平去了诸葛行敏家中。
诸葛行敏此时家门大开,叶平提着灯笼轻轻敲了一下门,便见一个白衣书生飘了过来,作揖道:
“原来是衙门申贴司大驾光临,还请入内一叙。”
叶平故意装作不认识诸葛行敏,知趣的退在一旁,等申黎庶踏进门槛,才跟在后面进来。诸葛行敏带上了门,迎面而来的又是一个身着短衣的憨厚青年,青年作揖问安道:
“晚辈乃诸葛行敏之弟,诸葛行言。久闻申贴司大名,素来仰仗贴司威严,今日听说贴司要来拜访,我与哥哥特意准备了东京城里流行的东坡肉——这边请。”
果然进了客房,见桌上摆着一堆菜,最中间放的还是白白嫩嫩的东坡肉。
申黎庶长叹一气,道:
“怎么又是白水炖猪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