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手抓盘中的螃蟹。
倒不是老柴不讲卫生,而是这蟹就是这么吃的。
这种蟹的吃法跟现代的小龙虾很像,是东京十分市井的吃法,由于市民们往往在洗手之后吃这种螃蟹。
此蟹又名为洗手蟹。
方青也有样学样,拿了半只蟹放在自己碗中剥着。
很不错的蟹,紫髯霜蟹壳如纸,薄萄作肉琥珀髓。
一口咬入舌中,掀起一场味蕾的风暴,清新之感充斥着嘴腔,远不仅仅是螃蟹味,还有着其他的滋味在其中协调。
“这加了什么调味料?”方青大呼过瘾之余向薛碗儿问着。
“盐梅和椒橙喽。”薛碗儿从瓷盘中拿了与方青同为一只蟹的另一半,用雪白的小手精细地拆着蟹。
作为在东京长大的小吃货,薛碗儿对于东京的美食很是熟知。
如此好吃的洗手蟹,自然逃不过她的小嘴。
盐梅,椒橙。
方青点了点头,继续尝了一口洗手蟹。
不得不说,与现代的重香重辣相比,这洗手蟹滋味显得浅薄了些,却有着其独特的味道。
大家爱吃麻辣小龙虾就是因为麻辣小龙虾好吃,但无可厚非的是,在千年之前,没有辣椒的大宋,吃的就是另一种口味的美食。
“柴爷是哪儿人?是东京人么?”方青嚼着洗手蟹,越嚼越有滋味,用蟹沾盐梅和椒橙定然是有它的道理的。
“不是,寿州人。”老柴将整个蟹腿塞进嘴里,嘎吱嘎吱的咀嚼声直接将蟹腿嚼烂了。
这牙口当真可以。
寿州人?
方青在自己的记忆中思索着,穿越到大宋之后,他自然是了解过各地郡县的。
“淮南路,寿州,那离东京不算太远呀。”方青帮一旁费力不已的薛碗儿掰开了两个蟹腿。
“怎么,你去过?”老柴干巴巴的眼睛深陷在眼窝里,看着方青。
“没去过。”方青老老实实摇了摇头,他魂穿之后便是一直都在东京,未去过其他郡县。
其实刚开始他就考虑过这个问题,既然在东京没有任何资产,连住的地方都没有要不要去其他郡县。
但很快这个想法就被方青否决了。
首先,东京身为大宋的国都,是最繁荣的都市,在这纸醉金迷的东京做起生意来,根本就是其他州郡比不了的天然优势。
其次,东京拥有最多的基础设施,光是医铺的能力就不是其他州郡能比的,方青还想活到一百岁呢,在没有站稳脚跟之前待在东京是比较稳健的一条路。
“寿州怎么样?”方青来到大宋,计划着这一生定然要领略一下大宋的风光,不过他不可不想穷游。
得赚银子啊。
“那可跟东京比不了,没有东京这等雄奇的城墙,寿州的城墙可是斑驳得很,这砖头啊,新的旧的都有,看起来破烂兮兮的。”说起自己的家乡,老柴的话多了些,但脸还是那张死人脸,从未有过变化。
“破烂,寿州又不是边疆的城池,为什么城墙会这样呀。”薛碗儿嘴里还塞了一块蟹肉,腮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