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府库里的钱财也不是我董家的财货!”
就在董璜还要恼怒,董忠哪里还敢让他继续嚷嚷,忙上前躬身。
“大公子说的是,虎娃在临洮借了家里的钱粮也是要还的,大公子拿出将士们的斩获……自当是我董家借了将士们的钱财,日后也当还与将士们……”
“忠大哥这话在理!”
厅堂外一声响雷,众人齐齐去看,正见姚山带着董厚走入,两人先是与董瑁抱了一拳,这才黑着脸站在董忠面前,见老兄弟如此,董忠心下没由来的一阵苦涩。
“公是公私是私,虎娃借了任何人的钱粮都是要还的,二公子想拿走钱粮,日后也必须还给众多将士们!”
姚山在外面听了董璜的话语,不仅恼火董璜,连董忠也一并恼怒了。
“哼!”
“想要赋税……好啊!”
姚山冷哼道:“该死的匈奴人刚刚肆虐了太原郡、上党郡,州牧大人已经免了两郡三年赋税,余者西河郡、雁门郡、定襄郡以及河套三郡皆是戍边州郡,戍边州郡百姓皆是屯田兵卒,田赋尚不够官吏、将领俸禄,戍边屯田兵卒无有算赋、更赋,二公子若是想要娃娃们的口赋,不用州牧大人开口,咱这就将二十万铜钱给你!”
“你……”
“哼!”
姚山可不是董瑁这么好说话,对董璜根本不会客气,而且他的出现后,董忠也不能再多说什么。
董氏死后,临洮老将基本上都倾向于董虎,胡三无令而跑去了雒阳,这与叛逃几乎没有太大区别,即便董虎与各军将领私下里去信解释了一遍,但一干老将对此还是恼怒不已,更别提跑去了雒阳还要自己出钱养着了。
姚山等老将恼怒胡三影响了临洮一系将领的声誉,自雇佣兵建立至今已有小十年了,这么多年来,别说临洮一系将领了,即便是凉州羌人、黄巾军将领也无任何一人有叛逃的举动,而现在胡三、董越却无主公军令而擅自带着兵卒跑去了雒阳,这种行为如何不让一干临洮老将们恼火?
在董虎军中,年轻一辈担当一军统兵主将是必然,毕竟一干老将的年纪几乎与董卓年龄相当,已经无法跑东跑西了,只能留在家里看守老弱妇孺,但这些老人在军中地位特殊,与族内长老相当,而且有相当一部分老人都是董虎在临洮赡养的,董虎与他们亲生子侄没什么区别,老将们自是极为厌恶他人任何背叛行为,更何况胡三还是嫡系临洮大将。
老将们恼火胡三、董越擅自带着兵马跑去雒阳,军中将士们私下里也多有不满他们去了雒阳还要伸手要钱,但主公在军议上做了决定,军中上下也只能如此,可这不代表军中就不恼火胡三、董越的所作所为。
即便姚山不开口,董瑁心下也知道军中的不满,在这个时候,若还要白白送出将士们浴血厮杀抢来的钱财,也一定愈发让将士们对他董家不满。
“此事就这么决定了,将士们的口粮可以不用偿还,但并州本就缺铜,铜钱不能不还。”
董瑁站起身,拄着拐杖来到姚山面前,拉着他坐下。
“大山叔可还有其他的补充?”
董瑁都这么说了,姚山还能说什么?但他还是狠狠瞪向董璜、董忠。
“就依大公子!”
姚山知道董虎不愿意将铜钱送入平城的原因,知道这些铜钱一旦彻底抽离,太原郡必遭重创,原本的并州最富裕的地方,很可能会十年、二十年也难以恢复之前的富庶。
太原郡以北的地方几若于荒芜的草原,依靠牛羊为生的匈奴、乌丸、鲜卑人可以不用铜钱,董虎也可以短时间内保持无铜钱状态,而且即便他将雁门郡打造成了天下最富裕的地方,短时间内也甭想吸引到多少百姓充实边地,盖因雁门郡周边的地方都是人丁稀少的地方。
雁门郡北面是漠南草原,西面是西河郡、上郡、河套三郡,再西是凉州北地郡、安定郡,雁门郡东面隔着一道太行山,这道太行山东西属地是幽州代郡,代郡因横跨太行山脉,一半在山西境内,另一半在河北境内,雁门郡的南面就是太原郡,即便董虎将西河郡、上郡、河套三郡、代郡……甚至连同太原郡的人丁都聚集在雁门郡,人丁也不到六十万。
董虎即便将雁门郡打造成了塞外明珠,即便将周边所有人丁都聚集到了雁门郡,也甭想将人丁达到百万,更何况,他能吸引到的人丁也还是边军中的一员,西河郡、上郡、河套三郡、代郡本就是“九边重镇”的一员,他把雁门郡人丁充实了,其他地方却空荡荡的,谁来守护边塞重地?
但若让太原郡吸引人丁就没有了这些顾虑,太原郡的东面是六百万人丁的冀州,南面是六十万人丁的河东郡、八十万人丁的河内郡,对于董虎来说,这些地方的人丁都算是“内陆”人丁,将他们扒拉进太原郡,继而送入九边重地,充实九边人丁,这样的做法才够稳妥些,也因这个原因,他才没有将太原郡的铜钱送往平城库存起来,更愿意让这些钱财在太原郡境内流转,打造一个吸引人丁的富庶太原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