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抬眼直直地看了过来,尤其在看到沈蓉身上的玉青色大氅之后,更是心绪翻涌,沈蓉方才出去的时候身上还没有这件大氅,一回来身上就多出这一件来,更何况她还是和烨王并肩而来的,难道两人
顾青一抬头正看见燕绥含笑低声跟沈蓉说了些什么,沈蓉上半张脸还绷着,嘴角却不知不觉扬起笑,他见她笑了,也跟着笑了。她脸色一白,嘴唇一颤,又低头遮掩住神色。
她前些日子听父亲说过燕绥对这位沈姑娘颇为倾慕,她听完之后虽然烦闷,但其实并不算太上心,只当沈蓉是烨王在外采的野花,给个侍妾侧妃的位份也就顶天了,可如今看来,燕绥对她的费心程度远不止侧妃之位。
顾青心头烦乱,都不知道自己吃喝了什么,反正美酒佳肴到了嘴里也如同嚼腊。
燕绥把她送到宴女客的楼底下,对着她低声道;“我三日后午时出发,你要不要去送送我?”
沈蓉拒绝的话才到嘴边,看见他殷切的目光就有些说不出来,含含糊糊地道:“再说吧。”
燕绥眉眼一弯,她已经进去了,见着李夫人难免苦笑道:“夫人”
李夫人这个身份,这个年纪干媒人的活儿确实不大合适,给她嗔的脸上讪然,又恳切道:“由锦那孩子我打小看着长大,能耐本事就不必说了,这些想必你也看得见,便是人品也是数得着的,身边也清净,半个多余的都没有,若是真是那等贪花好色的,我也不会想法撮合。”
比如她儿子那样的李夫人在心里暗暗吐槽了一句。
沈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尴尬地低头不言语,李夫人也不再说这些,笑拉着她说了些趣事。
顾青已经不再打量沈蓉,垂着头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等宴席散了才被侍女扶着起身出了李府,正好燕绥的车架也正要出巷,她从马车边经过,禁不住唤了声:“王爷。”
燕绥今天心情颇不错,席面上难免多喝了些,眼底带了些醺然,挑起帘子瞧了会儿才认出她是谁,问道:“你有什么事?”
顾青穿的素简,在寒风里就显得格外单薄,眨了眨眼强笑道:“没什么,当初王爷在蜀地外失了消息,我急的熬了几夜给您抄了卷佛经祈福,您怎么给退回来了?”
燕绥道:“我不信佛。”
顾青有些语塞:“是我失虑了。”
她有心提几句当年她救他的事,又想探问他对那沈姑娘的心意,但是前者提的多了恐遭人厌烦,后者又不是她该问的,见他如此冷淡,她不知该怎么接话,顿了下才道;“后来知道王爷被沈姑娘救下,平安归来,我心里”
燕绥本来只是有些醉意,被她的声音一催就开始头疼起来,他现在只想歇一歇,并不想听除了小甜枣之外的人对他诉衷肠,揉着额角道:“你若没什么要事,就不必多言了”
顾青还欲说话,燕绥已经放下车帘让马车继续前行,她被寒风吹的脸色苍白,耳边的青玉耳坠不住摇曳。
她一直知道燕绥对她没意思,但是放眼整个蜀地,没有人比她的品貌身份更出挑,更能配得上他了,更何况她曾经又救过他,所以她在等,烨王府总要有人主持中馈,绵延子嗣的,燕绥可以一年两年不成亲,总不能十年八年也不成亲吧?她甘愿荒废光阴,等他主动或是迫于压力成亲的那一日,她有把握他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