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的生存法则》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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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淳汐澜

的地方进行慰问和补救,一去就是四年,这才使得江家没有被夺爵毁券,只是被罚奉三年,没收御赐良田三千亩,失去了这些御赐良田,又失去了朝廷奉禄,江家日子过得越发艰难。在她五岁那一年,江家总算熬了过来,恢复了朝廷奉禄后,但那御赐良田却再也没有还回来了,江家早些年也有田庄铺子的,但后来全因平大娘给败光了大半,如今江家除了每年有两千石米,四百八十两银子及六十匹布外,在外头就只有几间铺子,每年的租金加上奉禄,还能勉强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但想要像其他勋贵之家每到新季节就会做成套的衣裳打几大套头面的日子是不可能了。

    而江家也确实没有多余的余钱再给她置办嫁妆,所以,凡事还是要靠自己好些。

    但,就算她想银钱想疯了,却又要顾及江家的面子,如果外头知道江家的姑娘要靠卖绣品为生,传出去也是极打颜面的。所以,她靠卖绣品赚银子的事,府里人除了贴身丫头外,并无别人知晓。而她明明欣喜挣银子的乐趣,却又要顾及江家的颜面,不敢表现得太达了。唉,什么叫睁眼说瞎话,什么叫死要面子活受罪,这就是了。

    有时候,晚情都要鄙夷自己一番,明明就爱那真金白银的俗物,偏为了面子问题而装清高,也幸好贴身丫头聪明,没有点透,反而还顺着她的话道:“可不是,奴婢也是这么回的刘掌柜,那刘掌柜听闻后犹豫了一会子,便咬牙说,若是姑娘肯多做,他再加5文钱。姑娘,虽然咱们不缺银子花,不过靠自己双手挣来的钱,也着实有成就感呢。”

    晚情赞赏地望了扶桑一眼,点头,“你说得极是。”

    主仆二人相互对视,一个眼里带着欣赏与庆幸,一个却带着无耐的辛酸与怜惜。

    过了不久,忽然外头响来敲门声,扶桑揉了揉发酸的脖子,“这个时候了,还会有谁?”因为雨雪天气,屋子里除了她一个下人服侍外,其余下人都睡觉去了,所以并没有人把守,外头响来一个清朗的声音,“情儿,是我,开门。”

    主仆俩陡然起了身,“是父亲。扶桑,快,快去开门。”晚情自己也开始整理衣冠,待整理得差不多后,江老爷才从外头进来了。黑色的长绒披氅上犹带着一身的冷意,晚情上前接过父亲氅子,施礼,“爹爹,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江老爷脱下大氅,望了屋子里的简洁到寒碜的摆设,微皱了眉头,却没多说什么,而是坐了下来,问:“我儿这些年来过的可好?”

    晚情说:“有劳爹爹牵挂,女儿很好。”她带着孺慕的目光望向父亲,听府里的老人讲,父亲年轻时,可是有着京城第一美男子之称,皮肤白皙,身形修长,貌若番安,才气纵横,一时无俩,当时爱幕她的各大世家千金多如过江之鲫,当时的江家日子过得富足,祖母也是把父亲疼到骨子里去了,但对父亲也格外的严厉,但凡吃穿用行,全是最好的,连娶的老婆也是王爵之家的郡县,纳的妾也全是身家清白的良家女子。

    偏偏,父亲意气风发的日子就是结束在成婚后。一直到如今,父亲再也没有真正开怀笑过了。

    也不是说王府郡县对父亲不好,而是祖母的原因,但凡父亲决定的事祖母都要横加干涉,不管是公事还是私事,甚至连闺房事都要插上一脚。若是父亲不同情,违驳祖母,祖母早些年就要拿大不孝的帽子扣到父亲身上,刚开始父亲还要反抗,或是好话说尽,但后来父亲便不大反抗了,变得淡漠,凡事都事不关已。

    今年四十二岁的父亲,瘦了,皮肤也变黑了,但挺直的肩背及长身玉立的外形仍是有着不俗的风采。早些年听闻父亲身边随时都有好几个下人跟随,如今,只有一个叫王福礼的叔叔贴身跟随,而王叔叔如今年纪也大了,也已三十多岁的年纪,在妻子去了后,便把女儿扶桑带到她身边服侍,自己则长年跟随父亲在云县,一呆就是十年。

    望着已变得亭亭玉立的女儿,江老爷目光带着复杂,“两年了,丫头长这么高了。”他一双布满厚茧的清瘦的手微微抚上女儿的脸颊,脸上有着愧疚与说不明道不清的其他情绪。

    晚情心中微暖,轻轻偎过父亲怀里,轻声道:“爹爹,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就多呆些日子,可好?”

    父亲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深深自嘲地笑了起来,“你祖母连装病的法子都用上了,为父这回肯定要多呆些时日。”

    近距离下,晚情才瞧到父亲黝黑的半边脸上有着不平常的红痕,不用猜都知道,父亲又被祖母打了。不由轻轻抚上父亲的脸,“爹爹,还疼吗?”

    女儿体贴的举动,再一次让江老爷神情恍惚,他目光微微湿润着,别过头去把眼里陡然生出的酸意挤掉,然后轻声问了晚情平日里的女红功课,及读书状态。

    晚情如实回答,“爹爹介绍的长生叔叔对女儿很用心,如今女儿已能识得大部份的字,拜表姑妈包赐,女儿如今算盘也会打了,也学会了记账。而姨娘则教女儿女红,爹爹,您瞧瞧,这是女儿做的荷包,爹爹可喜欢?”

    江老爷接过女儿递过来的荷包,大红色的缎布金丝线的荷包,上头绣了个大大的喜子,敞口处以金红钱的丝线系住,看着精致富贵,充满了浓浓的喜气。而上头绣的喜子,虽然他不懂女红,但也能瞧到绣功的精湛,不由大感欣慰,“你绣的很好。只是,为何要在上头绣个喜字?”他记得市面上的荷包,都是各式各样的款式,但绣喜字的确实少之又少。

    晚情轻巧地回道:“是这样的,庆昌侯府世子娶妻的大喜日子,女儿曾随祖母一道前去庆贺,女儿年纪小,得了这么个带喜字的荷包,女儿瞧这荷包绣功精淇,精美无双,看得爱不释手,庆昌侯二夫人便说这荷包是近两年来流行的款式,是从山东那边传过来的,但凡婚嫁喜庆都采用这种荷包,装上礼钱打赏小孩子,一来拿得出手,二来也高贵大方。然后渐渐的,京城也开始流行这种款式的荷包了。如今呀,但凡举办婚宴的人家,都会采买这种荷包装赏钱用呢。”

    江老爷笑道:“如今的商人可真会把握商机。”

    晚情摇头:“爹爹您就说错了,这种荷包虽是商人推广出来的,但发明它的可是另有其人哦。”

    江老爷来了兴致,问是何方神圣。

    晚情笑着道,“就是庆昌侯府的二夫人杨方氏的娘家妹妹,山东靖王府的王妃。”想着那天在庆昌侯府有幸见上一面的靖王妃,晚情很是兴奋,“那个靖王妃听说三十多了,可看起来就像二十岁左右的少妇似的,好年轻,好美,好有气度,好高贵,好温柔。女儿有幸给她磕了个头,她也给了份赏赐……咦,爹爹,您怎么了?”忽然发现父亲面目恍惚,晚情连忙轻轻推了推他。

    江老爷回过神来,望着手头的荷包,“你说,这是……靖王妃发明的?”

    晚情点头,“是的。我听庆昌侯府的二夫人说,这荷包原本是靖王妃亲自绣来给她的长子办婚事用的,可偏偏被传了出去,山东地界一下子被普及了,如今呀,连京城但凡婚庆人家,也盛行用这种荷包呢。靖王妃好大的本事。”

    扶桑也忍不住接过话,“可不是,这种铺子里收都要收35文一个了。”

    江老爷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荷包,不知在想些什么。

    晚情见父亲精神恍惚,以为他是累了,便道:“爹爹,时辰不早了,爹爹一路舟车劳顿,回来后又去拜见祖母,肯定累了吧?爹爹可要回去歇下?”她发现父亲眼睛下方有好浓的一层黑眼圈。云县离京城不算远,但这种风雪天气,也要两天两夜才能赶回来。而回来后,又马不停蹄去祖母屋子里侍候了半天,父亲估计也很劳累了吧。

    江老爷回过神来,道:“习惯了,不碍事的。你今年,也有十二了吧?”

    “下个月就满十三了。”

    江老爷再一次恍惚着,“好快,你都长大了。要论及婚嫁了。”

    晚情害羞地跺脚,“爹爹……”

    江老爷笑了笑,“傻丫头,女子长大后本来就要嫁人的。害什么羞呀,也不知你祖母会给你寻什么样的人家。”

    想着祖母的性子,晚情心情沉了沉,又笑了起来,“父亲但请放心好了,祖母不会亏待女儿的。”不会让她做妾,她庶出的身份再兼江家如今的局面,也无法嫁得太好了。不过只要不是嫁给身无恒产的白丁或是脾气恶劣的人就成了。

    江老爷讥讽一笑,却没有说话,而是轻抚女儿的头,“身上可有零花?”

    “有的。不劳父亲操心。”

    江老爷摇头,“女孩子也要打扮,买些小玩意,还要打赏下人,这点银子哪够。”他从怀里摸了一把金叶子出来,放到女儿手上,“这是为父在那边攒下的,你拿着。”

    晚情接过,在手里垫了垫,约要二三十两呢,她吓了一跳,连忙道:“云县那种地方本就清苦,父亲要用银子的地方还多着呢,女儿不能要的。”虽然她一直养在深闺,但也明白,父亲虽在云县任知县,但为人却正直,从不贪图老百姓任何财物,反而因为那边的老百姓陡遭灾大难,还经常接济他们。偶尔她随祖母外出,外头的人还会当着她的面夸讲父亲,是个真正的顶天立地男子汉。

    江老爷不由分说,把她的手推回去,“拿着,这是为父的一点心意。那边,也确实没什么油水可捞,老百姓日子可苦了,这还是一些富商赠给为父的,为父拿来融了,打成金叶子,好方便携带使用。你一个姑娘家,又长大了,也到了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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