咤商坛一辈子的秦振业已经快六十了,形容清瘦、精神矍铄,眼神从松弛的眼睑迸射出来,依然和鹰眼一样锐利,好像能洞穿你的灵魂。
他的满头白发白得无比铿锵,根根都像钢针样,硬扎扎的,就像他永不言弃的执着性子。
秦柯跟他气质很像,但还不如他来得厚重。
二哥二嫂都规规矩矩的站在办公桌前,秦柯轻手轻脚的关上门,叫了声:“爸。”
“嗯,这一趟你辛苦了。”秦振业扫了眼两个风格迥异的儿子,还是觉得挺拔的小儿子跟自己最像,他刻板的脸浮上些温情,声音也多了分慈爱,“这边坐吧——你们也坐。”
看着弟弟坐下都好像比自己站着高,秦栋再次被扎了心,不动声色的坐到了兄弟对面,于含笑当然跟了过去。
说来也奇怪。
老大和老小都继承了父亲的高挑,唯独排行中间的他,随了又矮又胖的母亲。
万众瞩目的家世,笑话般的矮挫,聚光灯下被无限放大的嫌弃,连母亲都更偏爱另外两个,这种刻骨铭心的自卑和自厌,日复一日的在他血肉里磨砺,就这样定了,”老头子不想听小儿子狡辩,把手一挥,赶狗一样赶晚辈们,“你们先下去定个章程给我。”
秦柯在二哥幸灾乐祸的关爱中,冷着脸上了楼。
回房翘着腿若有所思的坐了会,芳华路的某个地址在他脑海里一闪,居然有了丝奇异的期待,突然觉得这工程好像也不是那么麻烦了。
王哥以手伤为借口辞了工,风风火火的干起来。
他先扛回一块喷着‘詹士邦咨询调查有限公司’的长广告牌,往自己狗窝门前风骚的一挂,又雇了个当警察时认识的无业线人,跟他一起去发传单贴小广告。
拜以前的职业所赐,三教九流的人他认识不少。
现在这年头,做什么都要靠宣传,宣传不到位,鬼知道你是做什么的。
有些超市为了竞争为了宣传,连里子都可以不要,以新品促销为噱头,请了美女托在超市里脱成三点式飞奔,吸引无数各怀心思的男男女女围观和抢购,还录了视频发网上博关注,让人差点误会他开的是。
身为调查公司的董事,张思远闷在屋里写了两天的代码。
写得他两眼发晕,看什么都重影,下楼梯眼一花,差点把哈士球压成啥士饼,才终于把调查公司的官网折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