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这半年来,自己都没有见过她那么惊惶的样子。
毛巾、冰袋、喂水和药,这些持续到天色既白,六点多,陶绫才量到他的体温回到三十七度,微微松了一口气,靠在窗台边坐着,这才感觉到脖子酸的几乎动不了。
她刚开始只想趴在桌边睡一会儿,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挪到了床上。等一觉睡起来,身边已经没人了。
陶绫揉着眼睛摸索拖鞋,结果脚捞了半天没有捞到。正低头准备看一眼,房间的门忽然被推开了。魏惊戍把拖鞋放下,抬眸看了眼她,忍不住微微笑了:“睡傻了?”
“你好了?”
他们几乎同时开口。
陶绫忍不住抿了抿唇,抓了一把头发,刚想把原先的面具挂上,脸色还没来得及变冷,面颊忽然被猝不及防地亲了一口。
不轻不重,自然的要命。
他帮没回过神来的陶绫把拖鞋穿上,道:“跟我去个地方。”
陶绫没答话,甩下他径直出了房间去洗漱。留魏惊戍在原地,轻而感慨地阖了眼帘,静默中有一瞬的温柔。
俚语真的是很有趣。说香一个,就香得要命。
“你,”
一个声音忽然阴测测的响起。
wita靠在门框上,面无表情地带着硕大的黑眼圈看着他,“不要太过分了。”
魏惊戍和他对视了半晌,温和有耐心的笑了笑:“这都忍不了可不行啊。以后要怎么办?”
她如果知道魏惊戍带她去哪,她绝对不会坚持要求带上wita。
路越开离市区越远,陶绫当时就觉得有点不对,但当时她没有多说什么,直到驶进了一块工业园区内,建筑彼此之间都相距甚远,其中一栋中规中矩的六层楼,外表的墙是一层深灰色,她被魏惊戍领进去,上电梯的时候,她突然开了口。
“把他带回去。”
魏惊戍眼风未动,和她并排站着,淡淡道:“来都来了,一次解决吧。”
“对了,”男人两条长腿随意交叠着,瞥了一眼wita,“玩过打田鼠吗?”
“是那个吗?”毕竟是孩子,wita本来紧张的情绪被分散了一部分,做了个捶田鼠的动作,“翻斗乐园里有。”
“对。就是那个。”
魏惊戍点了下头。
就在这时,电梯也到了。他率先迈开步子走出电梯,陶绫不发一言地跟在身后。
这是五楼,一整层,都没有装修。地板没有铺设,走上去还是粗糙的质感,天花板上甚至还有□□的电线。唯有墙被刷了一大半,白的不均匀。这一层面积很大,就是太空了,空得人心慌。
但是再往里走一些,转角后另有一块辟出来的空间,大约两百平,里面是初装后的样子,玻璃门推开后是一间很空的屋子,看着很适合做工作室,但除了一把椅子,这个偌大的地方什么都没有。
除了人。他坐在高背椅子上,双手反剪在椅背后,被绑得结结实实,听到声响后头依然是垂着的,看不出死活。
陶绫看清他的那一秒,脚步就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