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头颅高悬,曲似玉被吊在一旁早已被打的不成人形。眼看着比方才多了近两倍的人将官兵模样的一方打的节节败退,纷纷往唐酥梨这边奔逃而来。唐酥梨几近呲目欲裂,拨开一名逃兵也不顾身旁是否还在厮杀,自投罗网般朝着中央走去。每一步都像抱着必死的决心,脚环上的七蛊铃发出几不可闻的沙沙声。
萧君逸说他们身处一场棋局,可谁是执棋者,目的又是什么?她是处处不设防,想着走一步看一步,只是没想到这一军竟将得她措手不及。
“自己送上门来了。”慕容沭锦伸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唐酥梨很快被断了后路。“我还以为你要再躲上一阵子呢。”
唐酥梨张了张口,却没发出声音来,咬开了舌尖,她却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放了……他们。”
“放?当然会放,不过得劳烦你……陪着她们一起下阴曹地府吧。”慕容沭锦说着提剑刺向她。
“慕容沭锦……”唐酥梨不躲不闪,垂下眼眸,任由血顺着嘴角淌下,“是我看错了你。”
唐酥梨伸手抓住剑锋,抬起头看了眼四周,诡异一笑:“不过不用担心,既然来了,今日你们谁也别想走。”
银环蛇从她手腕落下,吐了吐杏子,回到她的脚边,一口咬上了一个银铃……六只仅绿豆大小的蛊,从银铃中落下来,飞快地隐入地面。也不见她动作,脚腕上的所有银铃自己响了起来,清脆悦耳。
“这是……”
“怎么起雾了?”
“妖铃响,万物枯,由蛊生灵,灵驱鬼蛊,周而复始,生生不息……是七蛊铃!这妖女能驱动七蛊铃!快逃!”
“呸,胆小鼠辈!看爷爷先砍死她。啊——”
“……”
不用吩咐,场面已开始一团乱了。
有数不尽的蛊虫伴着铃声,从四面八方应和而来。
慕容沭锦脸色十分难看,她只以为这是个装饰品,而苗无因一死,七音教的主心骨就断了,其他人都不成气候,可以随意拿捏,没成想还是出了岔子。
人群里接二连三的有人倒下,她的剑被唐酥梨牢牢抓着,此时此刻黄粉在面对铺天盖地的蛊虫时,已全然不管用了。慕容沭锦终于开始怕了,才想出声手背上一痛,顿时麻痹了半边身子。
唐酥梨将剑一丢,不愿再看她一眼,任由她自生自灭。
曲似玉被放下来时,鼻青脸肿的脸上扯出个苦笑:“你不该回来的。”
“不回来怎么看到这样一出好戏?”唐酥梨平静道,“这一切都是她安排的吧。”
曲似玉吐出口血沫,咳了两声:“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五音教。”唐酥梨蹲下替他把起了脉。
曲似玉神色一暗:“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方才,只是一个大胆的猜测。”唐酥梨道,“七蛊铃是需要大批活人血祭的吧。”
“是。”
“那巧巧不过是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
曲似玉抽手又笑了笑:“没有你重要罢了。”
脉像跳的极快,唐酥梨知道曲似玉是用一种十分残忍的蛊支持着自己,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被体内的蛊吞噬的只剩一堆白骨。
唐酥梨难过道:“她不是说我不适合吗?”
“不,没有人比你更适合了。”曲似玉摇头艰难地盘腿坐了起来,“师姐曾说过,你体内有巫族血脉,操控起七蛊铃来,比任何人都容易。”
唐酥梨不解地看着他。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不过小时候见过你一面,师姐领着你们娘俩去过苏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