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声。
这是出国前秦思政才给他的,走时太匆忙,没来得及过来看一眼。
即便已有多年没人住过,这里的四周依然被打理得井井有条,如同主人从未离开过一般。
他拿着钥匙,打开门进了屋。
这是谢婉当年住过的房子。几次易主之后,终于又回到他手上。
屋里的家具都已经很陈旧了,他伸手摸了,只触到一层薄薄的灰尘。
站在门廊处向外看去,他怔怔地发呆。
同一个位置,历历在目。
五年前他就是在这里和谢婉大吵了一架。
那次吵架之后,再见面便是五年之后的事情了。
那时他对她说他已经一无所有,让她离开他,再也不要回来。
原本都是气话,可她却真的信了。
一阵悲伤忽然涌上他的心口,直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抛开脑海中那些冗杂的思绪,又侧了侧头。
窗前还放着她最喜欢的玫瑰,只是早已枯萎了。
曾经在这里盛放着满园的玫瑰。厅堂里摆满了各式奇异的花草,还有葱郁的藤蔓。
只是如今,它们都不复存在了。
物什搁在柜子上,已经积了灰。
他红着眼睛看着空荡荡的屋子。
谢婉要死了。现在,他才是,真正的一无所有了。
尽管谢婉的病情有所控制,从重症监护室搬回了普通病房,可状况并没有因此而好转。
她的主治医生终于宣告治疗无效,因她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只好建议她再尝试新的疗法。
得知这样的消息之后,顾景明反倒是出奇的冷静。兴许是发泄殆尽了,秦思政想他大概是已经接受了现实。
直到站在了病房门口,他却却迟迟没有进去,这终于使得秦思政忍不住侧头瞥了他一眼。
顾景明正沉默地看着他,秦思政这才惊讶地看到他的眼睛似乎蒙着一层水汽,他几乎要怀疑自己所看到的是不是真的。
他的声音很轻,更像是在哀求:“能不能,不要让她离开我……”
对于治疗方案不见效这件事,谢婉的反应并不意外。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说:“景明,让我出院吧。”
一旁的秦思政闻言张了张口,一番欲言又止,却终究不知该怎样说服她。
“其实这样对我来说就很好。”她的声音沉闷。
顾景明的眼神闪动了一下,眼帘下投射出深重的阴影。没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只不过,”她顿了顿,低垂了眼睑,声音很慢,“如果有下辈子的话,我不希望再过这样的人生了。”
顾景明并没有反对出院的提议,便是默认了。
出院那天,陈嘉松也来了。
顾景明的脸色苍白了不少,显得有些憔悴。看到他这幅样子,陈嘉松不禁无奈地叹了口气,轻道了一句“何苦”。
大抵是在医院住得太久了,真的等到出院的这天,谢婉看上去倒有些兴奋。
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连走路都不再是件轻松的事情。陈嘉松大约是想避开顾景明,便找了个借口先下了楼,留下顾景明同她一起等电梯。
医院的电梯很慢,他们等了一会儿,迟迟不见来。
“景明,不然你来背我吧。”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