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
手心里沁着冷汗,“今日朝露院可有人来了?”
玉锦没有回答,拧干了巾布贴上我的额头,“最近军事紧凑,王爷可能就没来得及了。”
医官诊断我近来脾虚,让我不要过去思虑,想来想去竟有些嗔怪朝露院的人,若是没有每月的通传,也许便没有这些恼人的心绪。
一碗良药苦口,微微作呕,“玉锦,再去问问?”
“小姐,何必要这样苦累自己呢?明明……”
我也不知道为何要这样,不见相思,相伴相忘。
☆、涉险寻觅
我要去找他!
讨伐路线一路向北,南洲已经被占领,那么刘骏大军一定是在栗州范围之内,因为跨过了新亭,就是石头城,建康近在咫尺。
“我们沿着水路,顺着秦淮河往新亭去。”
玉锦换好装束,迟疑地看着我,“小姐,真的要去吗?这一路凶险……”
“总好过在这里煎熬受罪!”
战乱烽火,出了王府一路抵达郡口的渡口,河边只有归来载着数个难民的船只,少有出行,我从玉锦腰间将钱袋的钱悉数倒出,“可有船家北行?”
没有一家船夫应我,“我们双倍的船费!”
良久,一只渔船上收网的渔夫扬声道:“姑娘,没有人会载你的,现在北方正是战乱,谁会去那里送死啊!”
垂目看着手里的银珠子,又悉数到进了袋子里,放到玉锦手里。
“这样吧,我家在冀州,也是顺水北下,你们要是不嫌路远,就跟我的船走一程。”
“那就谢谢大哥了!”
天上的日头正盛,渔船顺着下游一路直行,终于在晌午之后入了秦淮河的支流,心里正想着冀州到栗州的线路,突然天上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细小的礼花快速绽放陨落。
“不好,鲁秀的水军来了!”
鲁秀?
不过一刻,船舰并行,战旗飞扬,为首的大船掌舵仓里是刘劭的兵服,船头昂首的应该就是鲁秀了。我起身看了一眼,安抚玉锦不要慌张,渔船靠岸让道,鲁秀不识我的面相,而旁边的人立即下令停住了船队。
被捕了!
“娘娘真是赶巧了,不去一起去找武陵王?”
柳元景的声音显得有些做作,鲁秀端着脸色抚上剑柄朝我逼近,“这是何人?”
“回禀将军,看来此战我们是胜券在握了!”柳元景躬身谄媚,“这是先皇的宠妃路惠南,现如今是武陵王的继母,有这样一个筹码,不怕他们的所向披靡了。”
我同玉锦被关押在中央狭小的船舱里,船队的进程缓慢,两日下来也没见停驻,想来他们是直往新亭,玉锦不停叫骂着柳元景的狼心狗肺,滴水未进又歇斯底里的,先我倒下了,算来行程该到了台州复地,体力不济,四周安静只听到了船下的匆匆水流。甲板上突然传来了阵阵铁索声,迷迷糊糊又渐行渐近的步伐,木门的吱呀声让我用力的抬开眼皮,明黄的身影在我能看到的光晕里晃荡,走近了才看清高耸的发髻下面疲累的倦容,已不在是初见时的意气风发了。
我们只见过三次,这一次却没想过是永别!
“鲁秀传书说在江上活捉了武陵王的母妃,朕一想着就知道是你。”
身后的玉锦早已经不省人事,我撑起身,“劳皇上亲临,是妾身的…荣幸。”
刘劭脸上突然显出一阵惊喜,笑得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