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一个月也没多少零花钱,平常都是自己在外面打工赚点外快。
而打一次胎要好几千,对他们来说就是一场灾难。
本来他东拼西凑也弄到了一千多了,只要他再多打几份工,过个半个月,尤杏也问她同学借借,应该也能做了。
那天他去找她,想告诉她这件事,尤杏的同学却慌张的跑下楼和他说。
“杏杏大出血了!已经打电话叫了救护车了,你有钱吗,没钱快去借,医院要交很多钱!”
靳时沉说他当时整个人就像被雷劈了一样。
原来尤杏自己去了小医院,做了药流。
几百块钱的药流,要了尤杏的命。
他说,医生从手术里出来的时候满手都是血,尤杏被推出来的时候浑身都是血,走廊里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
他说,他失去了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我摸了摸我的肚子,心里杂草丛生。
“到现在,也还是很爱她吗?”
“是。”
“那暮暮呢,她算什么?”
他走到阳台上,望着远处的海滩,“你不知道,暮暮和她长得有多像,外貌脾气性格,我差点以为她是尤杏。”
靳时沉,你一生能被三个这样的女人深爱,到底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
“你很自私,把所有的不公平都留给了暮暮。”我想我应该感激他,对我一直是坦坦白白。
“我知道,可是我真的很难很难不靠近她,她和尤杏那么像。”
“那现在呢,你倒是舍得和她离婚了。”
“就像你说的,我给她只是不公平。她做了决定,我也尊重她。”
夕阳下沉,蔚蓝的大海撒上一层金黄。
他说,“梓夕,我并不需要女人来为我牺牲。”
我只是笑着,没有做出什么回答。
如果他没有今天的一切还会说这样的话吗。
明明我现在可以告诉他我甘愿为他牺牲,可是我没有。
因为他不喜欢我,如果我说了,得到的也不过是怜悯。
我又何必让自己看起来那么卑微。
?
☆、第九章
?暮暮死了,她割腕自杀了。
我和靳时沉接到消息的时候她已经下葬了。
暮暮的老家是那种思想特别落后的地方,重男轻女很严重。
她的父母听说她离婚了,更不把她当女儿对待了,说养她没用,说她不争气。
还好她的兄弟是个文化人,办完了丧事通知了靳时沉。
我知道暮暮是个特别脆弱的人,可是没有想到她会脆弱成这样,她的绝望和伤心我大概不能体会。
她墓碑上的照片还是学生证上的,那时候的她看上去是多么轻松自在。
“我姐回来后就很少说话,问她怎么了也不和我说,后来爸妈说打大哥你的电话,她才说你们离婚了。她从小就这性格,有些事就喜欢放在心里,我想安慰她都不行。是我姐想不开了,离婚要是放在这里那肯定是件大事,可是搁在一线城市里,也算不上什么。哎,我姐就是傻。”
靳时沉看着墓碑从头到尾也没说一个字。
我想他也许是想起尤杏走的时候了,毕竟他们长得那么像。
“她有留下什么东西或者”我问。
“我带你们去她房里看看,说起来也怪我,要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