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了帐,去外面牵马。
贺祥云不乐意骑马,她惯来懒得很,能不动就不动,从前那点儿本事全磨光了。
这两天骑马,她那不可言喻的地方其实早就磨破了皮。因此她神情微妙地盯着马匹看了会儿,还是硬着头皮骑上去了,同时看季四行云流水的动作,她在心里暗暗下了评估。
不是常年骑马那儿早就有老茧,这会儿怎能如此动作流畅?除非他是天赋异禀,耐磨。
季四骑上了马,却不见对方追上来,回头一看,贺祥云正好整以暇地遛马呢,于是无话可说,只觉得她太心宽了些。
然而贺祥云并不像表面上那么淡然。目前的情况是桃枝一群人已然已经和林掌柜勾结背叛了自己。
但她不知道这其中还有没有别的势力推手,谨慎起见,她打算先静观其变。
出于这样的考究,在季四转头过来问的时候,贺祥云书下去客栈几个字。
季四是照旧的听从,贺祥云再心宽,这时也不由得泛起了疑惑:他是谁?他来干什么的?
先前她问到这个,季四不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笑嘻嘻,“你以后就知道了。”
☆、祝芝仙
城东有祝家,一女百家求。
这个女说得就是祝芝仙,她言行举止端庄,琴棋书画俱精,女红厨艺也是一等一的好,最重要的是,知情人士言,这位闺秀貌比嫦娥,仙姿玉态,不似人间客。
不过那是六年前的事了,当时二八盈盈少女待嫁,而今人人道她老姑娘。
祝芝仙有位好友,姓贺,是此地一等一的豪商,更兼巾帼不让须眉,是个女户,祝芝仙平日生活困顿潦倒,幸亏机缘巧合结识了她,这才勉强维持生计。
近来贺家发生事故,早就传得满城风雨,祝芝仙悉心打听一番,回来就有些愁眉不展。
她还有个小弟弟,这两天要从私塾放假回来,于是她打算去贺家再探个究竟。
着装整理一番之后,她先去了贺家的布坊,“你们东家可回了?”
布坊里的小伙计们是惯见她的,争先恐后地挤过来,“祝娘子莫急,咱们掌柜一点都不急,这两天也没什么奇怪的人来,我看东家肯定没事。”
祝娘子蒙着面纱,听了这话就微微一笑,眼睛弯成水波,瞬间迷得几个伙计晕头转向,“祝,祝娘子可要喝茶?”
“不用。”祝芝仙压低了声音,显是仍旧不放心,布坊地伙计们还想再劝,她人却已走远。
祝芝仙顺着路走,熟识的人看到她指指点点,不明真相的人眼神暗暗追随她的脚步,为她露出来的部分所倾倒。不管是熟不熟识,她都微微弯着眼睛,既然半脸覆了面纱,也就无所谓要不要问好了。
贺家虽然是一方巨贾,贺宅却很偏僻,后来又更名易园,不知情的人根本不知道在哪里。祝芝仙所行路线正是往易园去的,但是在经过一家酒楼的时候她再次停了下来。
在外面观望片刻,她提裙走了进去。
一个面覆白纱的妙龄女子站在酒楼这样人来人往的地方,是很引人注目的,但她没有犹豫,径直往角落里一张桌子走了过去,众人顺着望过去,见是个俊俏男子,不由暗啐了一声,月里嫦娥爱少年,这也是常事。
贺祥云吃得正尽兴,一抬头看到是祝芝仙,不由有些诧异。
祝芝仙显然已经认出她来,但贺祥云拢共才喝了几天药,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