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摩挲,一时想起旧日种种,不觉有些嗟叹。停了半晌,她方将自己所需几件物件取出,亦是用绫子细细裹了,搁在一侧桌案上。至如箱笼,自是重又锁了。
她自来不做这些事,一时额间微微出汗,又想着往日之事,便坐在椅子上垂头歇息一阵,重又深思半日。也不知过了多久,外头丫鬟听得内里半日没有声息,敲门询问,苏妙方回过神来,口中淡淡应了一声,自携了东西出门。
那两个丫鬟见着她,忙伸手接了东西,笑道:“姑娘好半日没个声响,我们只说怕有什么事。”一面说着,一面又与她理了理衣袖,掸去些许灰尘。苏妙也只淡淡笑一笑,又往远山望了两眼,心中有几分说不出的缠绵之意,口里却淡淡道:“原没什么,只这里我也住了好一阵,如今回来一瞧,倒想到从前的事了。”
这也是常理,那两个丫鬟只笑着应承,又随苏妙出了这处,一径往前头去。这一路分花拂柳,过桥转石,且不细说。只正转过一处假山石,眼见着就到了头前,忽而就听到一阵□□。
苏妙便止住脚步,蹙眉道:“你们可听见了?”那两个丫鬟也已听到,连声道:“好似是个老人家。”又说:“老人家最怕跌倒,这里又有些湿漉,一时不巧,那可了不得。”
三人便忙循声而去,转过一处观音堂,她们就瞧见有个老人正倒在一株石榴花下。她一身富贵锦绣,头戴珠翠,虽现今疼得冷汗淋漓,面皮青白,却也显见着是富贵老人。也不知怎么回事,身边竟没个人伺候,现她一时跌倒,竟只能□□了。
苏妙忙前去细看,又令丫鬟不许轻动,只将一个遣去前头寻庵堂理事之人,方轻声问道:“老夫人,哪儿疼?”那老人眼皮微微动了动,睁开瞧见了她,口里不由唤了一声阿弥陀佛,方气息微弱着道:“原是老身糊涂,竟要攀折那石榴,没得摔了一跤。旁的倒还罢了,只右脚怕是不好。”
她虽声音细弱,言谈却极平顺,却有大家气度。苏妙见她缓缓而谈,便一面搀着她倚在自己身上,一面拉起裤脚瞧了两眼,方道:“老夫人放心,原只是扭了脚,竟不要动了。我这儿还有个丫鬟,倒可唤她过去寻贵家家眷。”
那老太太点了点头,便报出家门:原是昌平侯之母,袁老夫人。今番过来,她原思及旧日一段往事,令家人仆役不得跟随,自往这一处观音堂。不想一时兴起,竟跌了这一跤。至于那些家人仆役,原在前头不远处一处亭子里候着。
苏妙忙令丫鬟前去报信,又与这袁老夫人说些闲话,好引得她少留意痛楚,竟好过些儿。那袁老夫人亦是慈爱老人,性情平和,便这会儿痛楚在身,亦是言语清楚,且又不见半分急促嗟叹,端然大家风范。苏妙见着她如此,自也敬重,一时慢慢说来,两人竟言谈相投。
正自说着,那边脚步匆匆,却是庵堂的师太先寻了过来,见着袁老夫人,都是大惊失色,忙上前来照料。苏妙知道这庵堂的师太,多学了些医术,便安抚老夫人几句,且将她交托了。待得那袁家的人过来,苏妙略说两句话,便告辞而去,直得了大安老尼的佛经,就自回转。
待得寺庙大堂,苏妙便扶着丫鬟的手入了侧旁的车轿里。她微微咳了一声,就将那几样东西搁在一个素面匣子里。此时,外头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