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再夹一个鸡翅,闻言立时搁下了筷子。
“你吃啊,里面既没有春-药也没有毒药。”
田藤擦擦嘴,慢条斯理道:“今天谁给你打电话了?”
“……”
“招数很亲切。”
四个月后,任青收到联邦快递送来的婚纱。无巧不成书,同一天,她撞见田藤拉着一个娇小的女人慢慢走过旧址,走向早已不再是这个城市地标的天颜音乐广场。任青是没有田藤那种敢于直面谎言的魄力的,所以她并没有打电话,只是悄悄跟随了一断路,然后掉头回家。
田藤回来的时候任青正在看电视。田藤外婆从法国寄来的婚纱没有开封,仍旧放在角落里。
“你不高兴?”
“我特别高兴。”
“……”
“你不是去看韩铮么?我以为起码要一起吃个晚饭才回来。”
田藤多聪明,立刻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不慌不忙道:“我早上出门是要去看韩铮的,但是路上遇见老同学,有些麻烦,所以跟韩铮说好明天再去。”
任青嗤之以鼻:“真假参半的谎言总是特别有说服力。”
“我没说谎,我也不介意你知道老同学是夏砚阳。”
“那你介意让我知道你们俩拉着手么?”
“当然不介意,是有原因的。”
任青拿起遥控器关掉电视,冷冷道:“我不想听原因,我跟白嘉不过吃顿饭,你不是也不听原因吗?”
“我不听原因,不是因为你跟白嘉吃饭,是因为你骗我。而我并没有骗你,我只是没有来得及跟你说。”
任青哑口无言。但是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气势半点不能减,所以她快步走向卧室,在田藤跟进来之前把门锁上。
门锁上,她就笑了。她相信田藤,但是她的确也想看田藤示弱一回。双人床上放着她早晨试穿过的婚纱,婚纱胸口部分的繁花丛里细细点缀着碎钻,是田藤设计师外婆的手笔。田藤在沙发脚看到的只是她重新粘上的空盒子。
他就败在四体不勤上。他如果能伸手拎拎那个空盒子就会知道她并没有生气到不稀罕婚纱的地步。
“开门。”
“你睡外面,我生理期不想跟你睡。”
任青快速脱掉家居服,钻进婚纱里,声音因为吃力拉拉链,有点飘渺,在门外听着像是在哽咽。
“任青,我跟你道歉行不行,我不该跟她拉手。但是我保证,我的床上到死都不会换人。”
任青动作一顿,霎时红了眼眶。
“你开门。”
“我、我不开。”
“任青。”
“……我还没有穿好衣服。”
五分钟后,任青羞涩地缓缓打开门。田藤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乌黑的头发,瓷白的肤,漂亮的隐在似锦繁花里的胸部,代表长长久久的拖地裙摆……
“……你真漂亮。”
任青揪着花丛里的碎钻不吱声。
田藤接着打量,半响,声音沙哑道:“你愿不愿意,穿着这身婚纱跟我做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