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是美国加州一家精神疾病医院的贵宾卡。他的导师nilecz的同性-爱人任职于这家顶级专科医院。
次年冬天,任朵兰卒,享年36岁。
任青托着七个月大的肚子艰难地跪在任朵兰墓前。
“姐,我一路走来有很多话想跟你说,但是跪在这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你瞒着我的我都知道,你的日记我也看了……我以前真恼你,你让我去偷东西,你让我当着我同学的面偷,你把我做人的根基都要打没了。但是,爸爸去后,你的根基也让我拖累的所剩无几了吧?”
“你走前问我这些年辛不辛苦,我说不辛苦,你不信,你现在信了么?我跟你一起生活,虽然总是要四处兼职,总是要跑医院,要整夜整夜地守在你床边,但是我很踏实。你一直都是我的主心骨。你明明病得都没法下床,但是我依然觉得你能替我遮风挡雨。”
“张琪关着我的那两天真是痛苦啊。没有人像我一样有机会看到长辈的床照吧,真是不堪入目,我的出生也不堪入目。但是,我遇见你,遇见田藤,遇见原总……你们出现的真及时,及时的好像安排好的一样。呵,我没什么可纠结的,不然真就不知好歹了。”
“张琪以为你离开前一定会告诉我原总的事。但是你怎么会告诉我?我只是你一个人的妹妹……姐,即便我答应肚子里的宝宝将来会叫原总一声舅舅,但是我到死都只是你一个人的妹妹。你把我带大,我只认你。”
“田藤走过来了,所以我要回去了,宝宝满月以后我会带来给你看看。田藤给宝宝起了个小名儿,叫芽芽,不管是男是女都这么叫……姐,再过三个月我们就一起有了小辈儿了,再过三十年,芽芽也有了孩子,我们就老了,再三十年,也许不用三十年,我们就又见面啦。你走的时候很高兴,所以我也没有必要哭哭啼啼的,对不对?虽然……我真的很想你。”
田藤走到跟前扶起任青,看到她只是眼角发红,的确没有再像上次一样哭得一夜睁不开眼。
任青左侧卧躺在床上,田藤望着窗外清冷的月光漫不经心地替她按摩腰腿。任青察觉他有点烦躁,任朵兰离开的这半个月,她一味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一再忽略他和腹中的孩子。他们以前饭后总会出门走走,有时候能走到江边,但是最近她根本不搭理他,他收拾好碗筷站在卧室门口招呼,她却只是翻个身继续发呆。
“田藤。”
“嗯?要什么?”他垂眸看着她,依旧笑得很好看。
任青伸手摩挲着他的膝盖,轻声道:“我很庆幸能跟你走到这里,以后也会跟你好好过日子的……我爱你。”
田藤愣了一下,笑道:“我也爱你。”
“你爱我什么?”
“我想想,踏实、坚毅吧。但是踏实、坚毅的女生很多,所以我也不清楚我到底爱你什么。”
任青招招手,道:“我倒是清楚我爱你什么。”
“什么?”
“你坐过来,我小声跟你说。”
田藤依言坐过去,俯身倾听。
任青伸出浮肿的胳膊搂着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