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冤枉!陛下您不能这么对臣妾!”
安美人向齐征行了一个大礼:“谢陛下明察。”
“回宫吧。”
齐征转身向长青殿走去,楼炎在后边跟着,其后跟着一串宫人。
到了长青殿,齐征率先发难:“安美人跟你何亲何故,你要替她出头?”
楼炎摸摸鼻子不接话,反而问道:“陛下对安美人格外宽容,又是何故?”
“李安安是一个令寡人满意的宫妃,足够安静,足够无争。”齐征顿了顿,“现在,回答寡人的问题。”
“李岐人也是一个令人满意的同僚,此时他不在帝都,他的妹妹微臣理该照拂。”楼炎的语气很淡,透着一股理所当然。
“你倒是不怕寡人怀疑你结党营私。”
“陛下,臣不会久留朝堂,”楼炎垂眸,“已经七年了。”
齐征愣了一下,随即道:“你许寡人的江山社稷已经到手,可是你的心愿却迟迟未能了结,是寡人欠了你。”
“陛下,臣只要一份太上王的罪己书。”
齐征沉默地看着下首的楼炎。罪己书,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可若是昭告天下公开罪己,就是对一任君王一生政绩的否定,让他那一生荣光的父王下诏罪己,谈何容易。
“寡人会帮你。”
楼炎听着齐征的承诺,突然跪下行了一个大礼:“微臣谢陛下厚爱。臣不敢奢望陛下为臣做什么,陛下什么都不做便是对我最好的支持。”
什么都不做?我做了什么……会妨碍你么?
一阵让人难以忍受的寂静之后,齐征扶起楼炎,打破了沉默:“今日前朝议事,楼卿仿佛十分反对太尉的建议?”
“是。皇宫的禁卫军绝对不能靠一块虎符调动,放在近身的守卫,必须保证绝对的忠诚。”
“楼卿想法和寡人一致。”
两人在不涉及私事的时候,还是很效率的,一个时辰就解决并敲定了朝堂上的争议。
楼炎沉默地走在官道上,身后大司徒府的小厮远远跟着。回到大司徒府,楼炎褪下一身官服,仅着一身中衣,走进了祠堂,在祠堂里一跪就是半天。
“父亲,我是不是做错了呢?”楼炎垂着头,完全丧失了在人前的那副从容的姿态,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倘若我为了楼家的名誉,为了阿聿的未来,致使大齐生灵涂炭,你会不会怨我?
“可是啊,我多活了七年,只为了结这一个心愿,不管它是对的还是错的,都已经成为了我至死方休的执念,我已经不能停手了。我在掴阿聿那一巴掌的时候,何尝不是在掴自己,其实……我跟他是一样的。”
楼炎突然自暴自弃地哼笑一声:“事到如今,我已经收不了手了,父亲,楼家有我一个罪人就够了。”
第7章罪己
三日后,匈奴南下,北疆三城沦陷。齐征派遣上将军赵宽镇北,刚刚升任吏部尚书的李岐人随行监军。
战事持续三月,边关粮草告急,赵宽三上催粮文书均无果,于北疆斫战旗,联合北方匈奴倒戈相向,连下十城,直击帝都,所过之处生灵涂炭、血流漂橹。
监军李岐人不知所踪,一旬后,李岐人在心腹的护送下偷偷来到大司徒府,与楼炎会面。
“大司徒,为何非要克扣粮草逼反赵宽,你可知道百姓都是无辜的啊……”
看着李岐人痛苦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