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洗澡了没?”关昱礼问保姆。
“洗了洗了,”保姆战战兢兢的回话,“已经哄睡着了。”
“嗯,车在下边,你回去吧。”
秦徵走进卧房,掀开被子看宝宝穿的什么睡觉,果然如他所料,不知道是为了起床方便还是怕孩子着凉,睡觉还穿着夹袄和秋裤,再加屁-股里面一条尿不湿,不孵出一窝鸟来才怪。
他宝宝把小夹袄和秋裤脱了,再盖好被子。
关昱礼径直进来牵住他的手,把他往浴-室拉。
秦徵被他摁在马桶盖上坐下,“干嘛?”
关昱礼不知道从哪掏出来的一把小剪刀,拎着右边裤脚一剪刀下去,咔嚓咔嚓给剪到了膝盖。
“我的裤子可是美特斯邦威的新款。”秦徵说。
“我的剪刀还是张小泉全球限-量呢。”关昱礼横他一眼。
秦徵没精神跟他打嘴炮,往马桶后一靠,任他忙活。
腿上的伤口在警局喷了点云南白药,血迹都清理了,就几根腿毛还沾着点干涸的血块。
伤口在小-腿腓骨,一寸长,皮子破了下边就是骨头。
“不行,”关昱礼带上眼镜观察了下,“你这紧身牛仔裤,得脱掉,怕明天腿肿,不能弯。”
很正常一句话,他自己想污了,老脸蓦的一红,偷偷瞥了眼秦徵。
果真看到秦徵脸色一沉,刷的站了起来。
关昱礼赶紧跳起来往后退。
“你早说啊!”秦徵解裤子,“白白浪费一条裤子!”
他大咧咧脱掉牛仔裤,掏出裤兜里的东西,把裤子团成一团塞进垃-圾桶,又在马桶上坐下来,“好了。”
关昱礼五味陈杂的蹲下来,跟老鼠灰的三角裤中血脉偾张的一团对上眼,却没了遐想的念头。
正人君子坦荡荡,他的波波也太坦荡了点吧。
好歹把他当个生理正常的男人,再不济,还能靠手呢。
秦徵的腿搁在他膝盖上,关昱礼从袋子里拿出棉球蘸碘伏,“忍着点啊。”
“啧!”秦徵懒洋洋的,眼皮都不掀一下,“我是男人。”
“我知道。”关昱礼小心翼翼的清晰伤口,“这不正看着了么。”
说罢一顿,咂了咂嘴,“男人怎么着?男人不能叫痛啊?”
想到三十前一晚的情景跟此刻场景雷同,秦徵笑出了声。
“疼了哭,饿了吃,人之常情。”他拧好碘伏的盖子,往纱布上洒药粉,“遇到危险就躲,碰到比你横的就孬,我宁愿你缩头乌龟,也不要你当出头鸟。”
“我这十年还不够孬么?”秦徵睁开眼睛。
他不想提以前,这话纯粹是顺嘴秃噜出来的。
关昱礼扯扯嘴唇,“你那不是孬,是憨厚。”
“滚!”秦徵被气笑了。
被捂在肚子里发酵的东西,吐出来后整个人清爽了。
“你那天……”秦徵问,“给我打电话,是在手术台上?”
“问些傻话。”关昱礼苦笑道:“你以为结扎是分娩,还能打电话?”
“那你还叫疼?”
关昱礼很学术的说:“术前备皮。”
秦徵一愣,随即笑的直抽,“术前备皮”四个字,让那一声扯着毛的“嘶”顿时形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