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分量,却看到她又将簪子放在他的手心,以此证明是她本人无疑。他没有作声也没有动,他应该说些什么,可舌尖沉重。
雨吟看他的眼神抽动几下,“子煦哥哥,你,是疑心苦肉计?我不要什么太子儿子,不要冷家的兵权,我只要让爹爹知道,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子煦低头盯着手中沾血的信纸,跟前这个瘦弱的女子,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可是……”
“宁卿远求见。”门外久违的嗓音。
“进!”子煦不假思索地冲门外吩咐。
这一年来,子煦行军打仗,成长得黝黑健壮,而卿远显然在锦城仍过着从前的贵公子生活,同战火蔓延前并无二异,看到雨吟时明显一怔,而后不以为意地笑笑,朝着子煦作揖,“听说越阳王盘踞京城,父亲特特召我前来商议。”难得受到重用,即使舟车劳顿,卿远也受宠若惊。
“不用再劳心商议,这封书信一到,他就会放弃。”雨吟言之凿凿,转头望向子煦时又含着无限哀怨,“只求,保爹爹、保我们冷家性命无忧。”
显然卿远先前会错了意,将她错认为别的身份,现在即刻听出她是越阳王的女儿,识相地向后退了好几步。
“子煦哥哥,你不需费一兵一卒,就能拿下京城、皇城和皇位,你,你还在迟疑什么?你是怀疑我吗?”她冲外头唤一声“紫鸢”,原先在门廊候命的一位西北士兵走进来,摘下帽子,居然也是个女子,是她的侍女。“带这封信回去。”见子煦不动,雨吟从他手中重又拿过信与发簪递到侍女手中,紫鸢斗篷上的融雪往下落,像一场小雨,不知她们在雪中穿行了多久才来到子煦跟前。
“你们在门外候着。”子煦捏了捏拳,不费兵士夺下江山,他固然想,但他终究做不惯满口谎言、虚情假意的人。
雨吟本是分秒必争,见他这样迟迟疑疑的,倒急躁地咳个不停。
身后的门重又关上,屋里只有蜡烛跳动的声响,和子煦捏响的指节,“雨吟,那时候,我们太小了,你太小了。”
“什么?”雨吟见他一步步近前,惊异地摇头。
“我,我……”子煦长出一口气,面对眼前大睁的双眼,简直难以开口,“父皇赐婚的时候,我们都太小了,后来,后来我又向别人许下了娶妻的承诺,父皇的赐婚,我没法……”
“紫鸢,快去!”雨吟怔怔望着他,冲外头喝一声,嗓音却虚弱得很,然后俯下身,重重咳出一口血来。
子煦慌忙上前搀扶,“我给你找大夫。”将她扶到床榻上,返身就要往外去。
袖口被雨吟死死攥住,“子煦哥哥,你,留下,我的,身体就是,这样,我,有药,知道,知道,怎么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