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支票是傅先生开具的,没有错吧?”
傅亦霆只扫了一眼,说道:“是我开的。但这能说明什么?在公董局的时候我已经说过,昨夜段律师来找我借钱,我便答应了。”
“段律师此次身携巨款北上,是为了什么,大家心知肚明。我们的人已经去段家搜查了,搜出证据只怕是早晚的事情,到时候段律师免不得有大麻烦。倒不如您直接说实话,这样大家都省事,还能撇清关系。”黄明德继续威逼利诱。
“上海是个讲法律的地方,黄厅长这番话,是基于事实还是完全属于个人的推断?我想段律师那里也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吧。既然如此,我要撇清什么关系?”傅亦霆气定神闲地反问道。
黄明德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脸色僵硬:“既然傅先生执意不肯合作,那就要请你在这里多呆一段时间,等待段家那边的搜查结果了。”
傅亦霆做了个悉听尊便的手势,黄明德阴沉着脸站起来,叮嘱身边的下属好好看着他,然后就走出了审讯室。他在段一鸣那边的确是毫无进展,但只要搜查段家,肯定会有线索,到时候别说是段一鸣,连傅亦霆都跑不掉。
不过他真的不懂这些上流社会的人,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做着这种以身涉嫌,跟政府作对的事情,也不知道能得到什么好处。
他刚想回自己的办公室,一个人跑到他面前,低声道:“厅长,傅亦霆的两个律师求见,另外凌老板也到了。”
黄明德没搭理那两个律师,倒是立刻出去迎凌鹤年。凌鹤年身边还跟着凌连峰的副官,俨然一副军方公子哥的派头,再不是当初那个在上海唱戏的凌老板了。
黄明德很冷淡:“我想见一见傅亦霆。”
“这……”黄明德露出为难的表情,“傅亦霆现在什么都不肯说,我们也只能先拘着,您见他干什么呢?”
凌鹤年身边的副官说道:“若是没有我们的人潜入爱国会,套到了段一鸣要携款北上的消息,黄厅长也立不了这么大的功劳吧?怎么我们公子要见一个人,你倒为难了?”
“哪里,哪里。既然公子想见,我这就安排。”黄明德招手叫了一个手下过来。凌鹤年补充道:“我要单独见他,你们谁都不要在场,也不要听我们说话。“
黄明德不敢说不好。凌鹤年现在代表的是北平政府,话语权非常大,连上海市政府的几个头头都得对他假以辞色,更别说他这个小小的保安厅厅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