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烈没准备,因为手机没有收到任何消费记录,只见卫澜张罗着将那些东西纷纷放在了该放的位置。
穿衣镜、电视机、花盆、空调、电脑、台灯、电脑桌、电钢琴……
这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肖烈双手插在裤袋,默默看着这些。张婶儿从身后过来,好奇地问:“小卫这是干啥,咋又买这么多东西?”
肖烈不讲话,显得有些淡漠。
张婶儿和肖烈认识时间不算短了,自从卫澜来了以后,肖烈就变得不太一样。
要说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好。
这俩人,一个抻着一个,不知道在搞些什么。
一身白衬衫站进太阳下,耀眼夺目。
卫澜擦擦脑门上的汗,无视他强烈的存在感,继续指挥。
“购物是女人的天性么?”
卫澜斜他一眼,“资深员工做点贡献,不是应该奖励么?”
肖烈嘴角微微牵动,“跑了半个月还想讨奖励,没有惩罚措施已经够意思了。”
静谧山间,温馨木屋,一对俊俏男女,并肩而立,看着人来人往,搬运人间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累赘。
“那我要是一直不走,你能有什么奖励?”
“你想要什么?”
“你能给什么?”
她转过脸来,与他四目相交。她笑了。
笑过之后就走开了,没有期待他的任何答案。
她继续指挥工人搬运。
有的东西进了员工宿舍,有的东西摆在走廊,有的东西挂进他的墙壁,有的东西放进厨房……
电钢琴放进了茶水间靠窗的位置。
终于,工人们陆续撤离。
中恒不懂音乐,中恒父母也并不觉得会弹琴有什么了不得的。他们眼中,只有自己的儿子是世上唯一的珍宝,任何女子都不能与他们亲爱的儿子匹配。卫澜的才华对他们而言并不算什么。
自小,卫澜都是比较让人省心的孩子,该上补习班就上补习班,该学乐器就学乐器,该跳舞就跳舞,该唱歌就唱歌。一路顺风顺水,是同学中间儿比较有才华的那一类,挺多男同学喜欢她,也有挺多女同学羡慕她。
可笑的是,中恒并不在这群男同学中间。在他眼中,卫澜是个普通女孩,只是胜在爱他。
一直想找机会给中恒弹一首曲子,可一直没有个机会。
摸着钢琴,卫澜摘掉手套。坐下来。
脑袋里还剩许多曲谱,闭着眼睛也能弹得很溜。
双手落在琴键上那一刻,她望着远山,脑海空白。
音乐最能靠近心灵,从双手下流淌出的每一处蜿蜒曲调都是她的心情。不知不觉泄露了太多。
时而平静,时而纠结,时而心不在焉,时而焦灼……
肖烈在木屋下面的摇椅,听得清清楚楚。
张婶儿,小六还有一群大学生都被她弹出来了。
小六惊愕般欣赏,并未听出任何端倪。所有人,只有肖烈一人被她弹地心烦。不想弹,不愿弹,就不要弹了。
不用他讲,她自己停了。曲子停在半路,让人心悬。
她去到木屋旁边,靠山最近的位置,点起一支烟。
看山,吹风,心里空落。但仍有一个久远的名字浮现——中恒。
那是一个远在上辈子的人,已经很久不想他了。
肖烈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
卫澜知道,他不喜欢她想别的男人。尤其是与他在一起的时候。
不等他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