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家,他只上过一次门,最后还被大狗似地狼狈打出去,想到不到他竟记得找过来的路。
沈宴看我的眼神有些狼狈,但并没有要躲闪的意思,就这么隔着一道门,认真地盯着我,然后说了句令人发笑的蠢话。
“小景,今天是除夕。”
请问还有谁不知道今天是除夕吗?或许有,比如小孩子,或者不幸痴呆的成年人。我尚且没有痴呆,短暂的疑惑之后,自然还想得起他这句蠢话后,如今自会令人发笑的曾经所谓的深情。
那是我们两个在一起后的第一个除夕。简陋的公寓里,隔着摆了几个菜的桌子,沈宴突然推开椅子,绕到我身边单膝跪下来,抬头望着我笑,说:“小景,以后的每一个除夕,都让我陪你一起过,可以吗?”
“可以。”
我并没有犹豫。别说犹豫,只怕如果是我先想到的点子,我也会毫不犹豫地跪到地上问沈宴。他不过是比我抢先了那么一点而已。也正是这一点,我心里的某部分虚荣确实得到了满足。
我爱他,他却比我还了解我希望他为我做什么,即使不是婚礼,不是合法的一纸证明,而只是一枚连银都不是的素戒。
想起那个我一直带着的戒指,也在我收到周越彩信的那一天,怒极地褪下来甩到沈宴的脸上。
如今我没有戒指,自然也无所谓他赔不赔,或者配不配陪我过除夕。
沈宴又叫了我一声,我甩开脑子里那些不合时宜的记忆,苦笑着看向沈宴:“难得你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可你知不知道,这是我爸妈家,他们没必要为我们的破事买单。”
“小景,我只想陪你过个年。”
“那然后呢?”我望进他哀伤的眼睛里,并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他能瞬间涌起水光,演技倒是非同一般,忍不住讪笑道,“太形式的东西大多数时候都讨人嫌。”
“不是形式!怎么会是形式?你大概不信,我能过来差点杀人,我不想那么做,可我没有办法。小景,我开了四个小时车,两次差点冲到高架桥下,如果只是为了你说的形式,我不会连命都不要。”
“沈宴,你……”
我气得手脚发抖,瞪着他那张再认真不过的脸,突然说不出话来。他知道我的软肋,一直都知道,而且利用起来简直得心应手,连掩饰都不必。
忍着对自己厌弃,我问沈宴:“你到底想做什么?”
“让我进去。”他面色平静而语气笃定,“剩下的交给我处理。”
槅门对望了几十秒,沈宴目光晶亮,显然已经对我的反应已经成足在胸。他的沉着在我看来却只是麻烦。
我没给沈宴开门,而是转身回了客厅,走到我爸旁边去坐下。我爸的电影已经快接近尾声,我猜我也只能速战速决,而成与不成都交给我爸和上帝吧。
“爸,对不起。”
我爸头也没回:“如果是说沈宴,免谈。我什么态度你应该已经懂了。”
“请让他进来吧爸。”我知道我爸的态度,却还是不得不再次忤逆他的意愿。我往后靠到沙发背上,独自享受气愤过后的心悸和虚脱。
“爸……”
我爸眼神斜瞥过来,伸手就要往我脸上招呼,却被我妈平白喊了一声,他的手才不甘愿地收回去,色厉内荏地问我:“这就是你说的不愿相亲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