驳,看着沈庄被压下去的背影刚刚远去,就有承欢殿的小宫女一路奔过来跪在殿外,甚是急切:“圣上,贵妃娘娘她自尽了”
自尽了穆承垣知晓她的性情,可也没想到她竟会如此决绝,像是废了许多力气摆手,“以皇后之礼,葬回淮南。”
这一连串的事情他已极是疲累,望向殿外,突然想起还未登基那日也是这般,阮青跪在殿外一字一顿地说道阮青跪求陛下让其父王入土为安。那时少年的嗓音清冷,身侧还跪着同他一样倔强的小妹,背脊却是丝毫没有弯曲,来为父皇送羹汤的沈宜欢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笑道:“这阮家小子倒真有几分西北风骨。”
再是后来,父皇离世那日沈宜欢行了大礼来拜见新帝,她说,阿垣,我同你做个交易可好?
如今呢不由得闭上了眼,脚步有些不稳却是极慢有沉重地走出去,最终站在那着了一袭黑衣面无表情的顾韦跟前,站定,直视他泛红的眸子,嗓音压低:“朕命你,护送贵妃灵柩去淮南,令着你代朕为贵妃守灵三月。”
顾韦猛然回神,很是震惊。良久,撩了袍子跪下:“臣谢圣上!”
作者有话要说:已修~
☆、吾妻之位
沈贵妃灵柩离开北都那日,正值细雨朦胧。
北都才子皆来送行,阮袭也领着阿银在灵柩前拜了三拜,心中感慨万千,看了眼还站在高墙上的穆承垣有几分不解,收回目光时正遇上沈易之沈怀之安子敬在路旁作揖眉眼通红,沈易之眼中是入骨的痛,忽然想起沈易之同那沈贵妃也算是有过一段往事,苦笑一声牵着阿银就往马车上走去。
可谁知不过两步,就被人叫住。她回头,就见安子敬冲自己作揖拱手,忙回礼,“安公子有事?”
“倒也不是旁的事。”他说着,倒有几分不好意思,顿了顿才继续,“听闻令夫君生前的青竹印鉴寻到了?在下不才,月前收了幅《淮江图》难辨真伪,又恰逢想起者《淮江图》乃是令夫君遗作,故而想要借印鉴一用,以辨真伪。”
素来听闻安子敬痴迷书画礼法,果然是名不虚传,她轻笑一声,看了眼走过来的沈易之沈怀之,也没什么隐瞒:“安公子收的那幅印鉴可是有九十七株青竹?”
安子敬不解,疑惑看了看沈易之,后者笑笑没说话。倒是阮袭继续道:“沈容先夫的印鉴乃是九十七又半株,《淮江图》早在承楹幼时不小心被毁。”
啊安子敬遗憾叹了声,可还是有些不甘心:“沈夫人确定么?我收的那幅自己也斟酌过良久,可实在是找不到”
“你收的那幅,是沈夫人临的。”沈易之站到安子敬身侧,伸手揉了揉阿银的发。
阮袭惊讶,他怎么会知道?那时候承楹不小心毁了那幅画哭着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来央她,无奈之下她就凭着印象临了一幅让承楹搁到了沈贵妃的宫中,最后一回见到时上面便多了个青竹印鉴,往后的事她就不清楚了,怎么辗转到了安子敬手中?眼下想想想必沈贵妃那时就看出了端倪,不过未曾追究罢了,为了掩人耳目还命人刻了印鉴盖上?看着安子敬惊异的目光,她抿唇笑笑,转头问向沈易之,“沈公子如何知晓?”
他眉宇依旧暗淡,铜钟响起,又恭恭敬敬地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