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嫌爹和这三个孩子无趣么?”
李嫣哪敢如此想,连忙倒了杯茶水赔罪。
阮袭看着,唇角带着笑意。父王和娘亲若是在的话忽然意识到自己在想着什么,幡然醒悟,也给苏老爷子敬了杯茶水。
宴罢,苏老爷子扫了眼众人,苏日暮了然抱起一起两个孩子往外面走去,李嫣也抱紧怀中孩子跟了上去,苏月朝皱眉,“爹。”
“且下去。”苏老爷子沉了嗓音,苏月朝没办法,也引着小迦和阿银出去。阮袭早就料到会有此一幕,没说什么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等着苏老开口。
苏老爷子看着她沉眼看过来,心中哀叹一声,他知晓自己过于自私了些可有些话总是要说的,自她答应了宜欢所求也该料到会有今日的。眼下她一人担得不仅是一人的名声,而是淮南沈家满门名声,昔日旁人提及淮南沈家是如何赞叹,沈兄待自己又是过命之交的交情轻咳了声,语气郑重了些,“阿袭,你是尚在风华的姑娘,心有所动是必然的,然”
他话未说完,终归是为她留了余地。阮袭捧着茶杯的手顿了顿,有些许茶水洒了出来,苏老所要说的话她从一开始便猜到了,只是未曾想到会如此快。脑中沈易之的身影一闪而过,径自笑笑,“苏老多虑了。”
“先前我去沈园时正撞见一锦衣男子,不知他可是?”
不了他说的竟是穆承安,阮袭松了口气,将茶杯推在一边,温声答道:“那人不过是昔日一故人,算不得什么。”顿了顿,继续道,“苏老不必忧虑此事,阮袭从一开始便知晓今后的路是何种模样,能离宫已是沈贵妃大恩,自然会遵守同沈贵妃的承诺。”她并非是圣人,只要他所作之事不会危及到兄长与身边的人自然不会多管闲事,若穆承安真的能够兴许兄长还能过得好些
她想过此生就在深宫中老死,也想过被作为筹码和亲他国,只是从未想过会如此。可若是让她再选一回,她依旧会如此,至少这一生勉强还算是握在了自己手中。门外传来压着嗓音为她抱怨的李嫣的言语,看着苏老安下心来的神情自己也垂了眸子道了句告辞。
“阿袭。”苏老忽然开口唤住她,继续道,“苏家欠你的,沈家也欠你的,只能来世相还。”
总归是场交易,又何来相欠一说。
她默了默没说话,拉开门时正对上小迦皱着眉头的模样,李嫣欲言又止,她笑笑,“今日端午佳节,怎看面上表情倒像是清明之日?”
如此调侃,小迦哼了声没说话。阮袭拉过阿银,同他几人点头告辞。
“当真是不公平”李嫣感慨了声,转头看了眼厅内的苏老霎时噤声,夫君揽住她却没有说话。
回到沈园时却发现烛火正在亮着,兄长已等在正厅。
见她们三人回来,微微蹙眉,“你倒是安心,出门连锁都未落。”
“诶?我竟忘了?”小迦歪头想了想,阮袭笑得无奈,倒真是忘了。阿银往前挪了挪,想起今日他救自己时在耳边说的话,不禁出声唤了句,“阮青舅舅。”
这一声舅舅叫得阮袭愣了愣,阮青也愣了愣。清寂的脸上闪过一丝松怔,最终只是微微撇过头嗯了声。小迦觉得自己好似错过了什么,看了眼阮袭,却被阮袭拍了拍脑袋,“回屋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