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盛家意愿强塞进来的萧四公子萧战!
中年男人看起来是萧家的官家,不论说什么话,都和气地透着一股善意,但说的话,也恁的难听,“那一晚,县主泪眼朦胧说,自幼便惦记我家公子恩情,在湟水之上便定了情,一别之后两地相悬,一月前他们在荒原相遇,县主甘愿委身公子,如今她鸿雁捎信,腹中已有骨肉。”
“胡说八道!”盛曜怒极,身后一对府兵冲出来,拔刀相对。盛曜抽出腰间镶着蓝玉的宝刀,一刀便架在了管家的脖子上。
那人竟也有些硬骨头,不闪不避,也不露怯,反而笑道:“盛大公子,今日你不管杀与不杀我,方才我这番言辞,在一日之内将会传遍瀚城,或许不用几日,也会传遍长安。”
燕晚云唤道:“夫主。”
盛曜回眸,妇人将他手中刀摁下,低声道:“夫君,切莫冲动,盛家门口不宜见血。”家中尚有孕妇,不宜在此时此地动刀。
盛曜是真怒,燕晚云也知晓,扭头冲那管家道:“东西我们不要,你拿回去告诉萧战,安宁县主是太子之妻,既然进了皇室,那便姓任,要娶她,将这些东西摆到长安梁宫门口,我们盛家受不起。”
那管家扯着嘴角,和颜悦色地道:“今日您不收,我们只当掩盖丑闻了。盛大公子且等一日,看看瀚城人对县主怎么说。”
盛曜怒极,回头道:“愣着干什么,将人给我绑了!萧战不亲自来见,派你个喽啰来,他是只敢使阴招,旁的都不敢么!”
说罢,几人便上来用绳子和铁索将人捆起来,这群送聘礼花车的竟然束手就擒,每个人脸上都是同管家如出一辙的微笑。
盛曜和燕晚云回头将此事报给了定远侯和盛夫人,盛夫人听罢,诧异且愠怒,“萧战他敢如此羞辱我儿!”
当初,盛夫人有意为盛迟暮择亲,旁人在她耳朵边不知说了多少那萧四公子的好话,听得她耳朵起了三层老茧,岂料见面不如闻名,不,还没见面,他的假面便戳破了,成了碎末。
燕晚云扶着盛夫人,安抚她的背,“娘,他们有备而来,说明日要把这些浑话传遍瀚城,还让别人知道。”
“可长安那边,皇上皇后不傻,他们能相信么?”
燕晚云美眸黯淡,瞅了眼握紧拳头一言不发的丈夫,终究还是老实地说道:“迟暮回来之前,在沧浪河外遇到了一帮刺客,被抓走了几个时辰……今日看来,应当是萧战所为。”
“什么?”定远侯原本倚在榻上,忽掀开了锦被,沉声道,“这么大的事,怎么现在才报?”
“迟暮怕您二老担忧,何况这事说出去确实不体面。”燕晚云黛眉凝蹙,定远侯生得一双虎目,不怒自威,燕晚云竟也不敢直视,只得低下头,声音越说越低。
“得了,现在责骂谁都没用!”盛夫人是又气又难过,没想到路上出了这事,萧战竟然……“不行,这事我得问过迟暮,晚云你同我来。”
“诺。”
婆媳二人扶将着穿过花雨,一帘新柳如幕,惠风和煦,盛迟暮还不知发生了何事,正在花树下凝望,看着一株柳,仿佛在回忆什么,直至母亲和大嫂的脚步落在身后,她一扭头,盛夫人上来便是一个清脆的耳光。
盛迟暮吃痛,讶然地捂着脸,盛夫人沉怒道:“你被萧战抓走了一晚,那么大的事,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