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只说不小心落马伤了头。”
盛迟暮望了眼燕晚云,她歉疚地别过了目光,有些躲闪,盛迟暮咬唇道:“母亲已经知道了。”
盛夫人大怒,“我不光知道了,今日萧战派了一帮死士来盛家门口扔聘礼,口口声声说你与他私通,还定要娶你为妻,如若不然,明日之后这瀚城便会流言四起。”
没想到有这事,盛迟暮惊讶地俯下眼睑,上辈子萧战也就是如此,这次又故技重施,可是这一次,他手上握着她的把柄,她确实曾经被他抓走过,几个时辰,该发生什么也可以有条不紊地发生了,就算没有,可一个花容月貌正当年华的太子妃被掳走,旁人该想什么?长安那帮人更是知道,萧战曾经得到一支金箭,他那时候神态暧昧,虽然金箭赠给了公主,可谁知他心中女子究竟是谁。
一旦旁人如此想,盛迟暮哪还有什么清白?
盛夫人骂道,“我儿糊涂!母亲不气你被萧战抓走,你是身不由己,但如此大的事,你回来时怎么不事先通禀你爷娘,萧战既然有轻薄之心,那便该杀!你惧他作甚,盛家养了这么多年的兵不是吃素的,何况你是皇家的儿媳,太子难道就能袖手旁观!糊涂,糊涂啊!”
盛迟暮咬牙,才敢说出详情,“女儿一怕父母担忧,二怕起了祸乱,三怕详情传出损了家族名声,本想早日回长安与太子殿下商议,暗中处理萧战一事,没想到萧战先下手倒打一耙。母亲容谅,女儿本来不愿欺瞒。”
她自幼是这副顾全大局的性子,这也是盛夫人一手教出来的,当下也被一番话说得再也怪罪她不得,转而问道:“齐嬷嬷说你在皇宫,那太子待你情意深笃,你闹出了这样的事,他还会信你么?”
盛迟暮却是一僵。
他还会信自己么?
上辈子她就嫁给了萧战,这事怕是早已成了任胥心里头的一个结,所以他对萧战屡屡露出些不寻常的杀意,虽然没有明示,但她知道,自打萧战走后,任胥便一直致力于部署暗杀势力,他如此深恨萧战,传出这样的流言,他会怎么想?
盛迟暮心里头一乱,忽觉得一股酸水冲上了喉头,她忍不住转身去,扶着柳树干呕起来。
燕晚云大惊,上来拍她的背,“怎么了,头痛又犯了?”
盛夫人见女儿身体不适,也不能再多说刺激她,转身让人传大夫,燕晚云点头,主动请缨便出去了,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她跟着背着药囊的大夫穿过回廊,那大夫道:“照理说县主只是外伤,不应伤势反复,难道是出了什么岔子?”
燕晚云替他推开盛迟暮闺阁的门,大夫放下药箱开始探病,盛夫人候在香帘外头。
嶙峋的太湖石里穿过几缕白雾,迷离氤氲。
许久后,大夫沉声道:“脉象……”
燕晚云在帘内,听他说话吞吞吐吐,忙问到底如何。
盛迟暮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时,大夫忽喜上眉梢,“回老夫人,少夫人,怕是要恭喜了,小人瞧着脉象,像是滑脉。”
“什么是滑脉?”燕晚云不知,满脸疑云。
盛夫人忽冲入帘中,“你说的是真的?”
大夫赶紧点头,“是的,只是时日尚浅,需过了再过些时日,等到了足两个月,重新诊断方可确定,但一路来少夫人已说过,县主有害喜之症,那这事便十拿九稳了,恭喜县主,您怀有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