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淳生怕他为了升官不折手段误入歧途,太过迷恋权势必无好下场。压下火气轻声道:“快去休息,我没有生气,你是不什么样的人我还能不清楚吗?”
尹子禾仍是道:“下不为例!”
沐淳刚去端了水来,人就睡得跟猪一样,挪不动也唤不起。拿湿帕子在脸上胡乱抹,他一动不动乖得很,这可真是少见。但是闻到他身上酒气中夹杂的脂粉香,沐淳心下又烦。
尹子禾一觉睡到午膳时才醒,刚一睁开眼,就看见凶神恶煞的娘子抱着新被子立在床头,是说怎么感觉头上有寒气……
“还睡吗?”
乖乖摇头。
“不睡还不起来!”
迅速翻身而起,蹦下床。
“让开些,没看见我要换被子吗?”“走开,不用你帮忙,闻不得你身上的味儿。”
灰溜溜滚去浴房洗澡去了。
沐淳换好被子出来,瞧见他正吩咐圆贵把昨日穿过的衣裳拿去扔了。
圆贵苦着脸:“少爷,赏给我不行?”
“下月发了俸禄赏你一件新的,快些去扔。”
“少爷,别说您啥都没做,就算是做了,也没衣裳的错啊。”
“若敢再废话,你少奶奶也得把你一并扔了,信不信?”
“圆贵不信,少奶奶最是疼我,扔您也不会扔我。”
“我……”
圆贵被官靴砸了屁股,这才吓得跑了。
洗完澡出来,尹子禾才发现饿得前胸贴了后背,大口大口往嘴里塞,听到娘子问他毛氏的事,直唤先等等,吃完再说。
“怎么?是太饿,还是毛氏的下场很惨,怕等会儿吃不下饭?”
尹子禾用力说道:“都有。”
汤还没上来,沐淳和尹子禾都没了胃口,听他讲完,沐淳心里发苦。
“对了,你们是怎么知道李钟有个相好在琼花城里的?别是那赵宽家有嫉恨毛氏的人?”
“淳娘,你还记得魏聪林吧?”
沐淳牙猛地一咬,当然记得,太记得了,马上问道:“这回他也一并给杀了对不对?”
尹子禾摇头,粗略讲了魏聪林逃进城被他关押而后又逃到陈昻那去的事,沐淳听得火大,连声问他怎么不把那姓魏的直接砍了。
“砍了我现在还在山上,李钟还跟我们耗着。”尹子禾有点纳闷:“淳娘,你怎地那般恨魏聪林,想不到你比我还记仇。”
沐淳捏着的拳头都在微微发抖,“不为什么,就是讨厌他。现在他在哪?”她凶性顿生,狠不得亲手一刀一刀戳死他,就像毛氏戳李钟那样,把他五脏六腹都戳烂。
若是重生的沐春儿没死,她也没穿过来,沐春儿这辈子能逃过恶运吗?沐淳可不敢持乐观态度,幼时把那人渣吓得尿了裤子,后来他不一样在门前徘徊,靠二丫家的大黑才给他吓走。那年先帝重病全民祈福,若不是她用了鱼死网破的一招,说不定……
“淳娘你怎么了?”尹子禾把椅子挪过来挨近她。
沐淳吐出一口气,想了想道:“大姑上回的信你没看吧?他母子俩买了个不满十四的丫头,刚买来就被魏聪林给糟蹋了,后来这一家子逃走把她扔下,丫头还怀着身孕。大姑……”
尹子禾听完皱眉:“你我都知这人心思狠辣品性下作,但是陈都督不知,现在他在陈昻处,为这一件事杀他,人家只会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