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上没人走过,上面略积了些薄雪。陆福生来得时侯差点滑倒,如今仍是心有余悸。陆福生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肚子,紧跟在沈子忱身后。
桥上的板子上刻着很深的花纹,虽有余雪,却也不是很滑。走到桥中间,嘉卉却不知怎么着滑了一下,陆福生蒙她救过一次,如今也伸手去拉她。可没想到嘉卉竟那样沉,不仅她没拉动,自己的身子也在往荷塘里倾。陆福生抓紧嘉卉,嘉卉的手却滑得紧,一下子便松开了。
“啊!”陆福生大叫一声掉入荷塘。
陆福生小的时侯在江陵待过,江陵多水,她学过游泳。可是水好冷,她的手脚略摆动几下就动不了了,像是被冻住了一样。寒气透过她的下身往肚子里钻。好冷。她的肚子在痛,像几万根钢针在身体里扎,是王妈妈又在拿万能鞭抽她么?
疼,很疼。
陆福生的意识越发迷离,眼前竟是母亲的面容。
陆福生伸手去抓她,试图涌进她的怀抱。
娘,皑皑很难受。皑皑想你。
下身涌出一股热流,又一阵疼痛逼得福生的意识重新清醒。陆福生浑身发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隐隐约约,竟能感受到一个生命在她的身体里悄悄的流逝。
孩子,孩子,他要离开她了是不是?他恨她几次想要他的性命,如今要抛下她自己离开是不是?
陆福生仍是拼命在挣扎。不,她想清楚了,她还要他!那是她的孩子,就像她是娘亲的孩子一样。她后悔了。她不可以放弃他。
陆福生在水里慢慢下沉,意识乍然清醒之后又开始迷离。在她快要放弃的时侯远方有一个人影在逼近,陆福生恍惚之间甚至可以感受到他摆动手臂带动的水流。
那人牵住她的手引她浮出水面,陆福生看到他的脸庞——沈子忱?怎么会是他?
陆福生下意识的便要甩开他的手掌,沈子忱配合的松开手,下一刻却将手掌放到了她的腰间。沈子忱拖她上岸,陆福生扭动之间竟被沈子忱的扳指挂住束腰上的系带。陆福生出门时匆匆忙忙,带子系的不紧,偏偏这日沈子忱戴的是一枚造型别致的金属扳指,一下子就将那条白绫扯得散了开来。
沈子忱抱着陆福生,把她搁到地上。陆福生脸色苍白浑身还在发抖,她的双腿间一直有鲜血溢出,小腹上的白绫散了一半。沈子忱瞧着这模样也隐隐猜到了些什么。
周围的丫鬟小厮看到福生的样子也是目瞪口呆,起初还有反应快脑袋却蠢的夸张的丫头随口嘟囔了句:“咦!她这是小产啊。”稍机灵些看到沈子忱的神色又示意她赶紧闭上嘴。
沈子忱刚从水中出来,头发湿溜溜的贴在脸上和脖颈上。他下水之前是脱过外袍的,如今也冻得面色发青。沈子忱沉着眉头低声喝道:“都转过身去!”
沈子忱剥下陆福生最外面的那一层棉袄,把自己的棉袍裹到她身上,也不顾得自己浑身湿冷,抱起她便要离开。侍卫杨兴锐恰好穿着披风,急忙脱下来冲到沈子忱身边给他披上。
沈子忱这时才发现自己是急糊涂了,急忙吩咐道:“马上去叫大夫,还有……还有稳婆……快去,快去!”
☆、温香
第三十章:温香
沈子忱也没关心过陆福生在哪里住,直